当生松旺坐定搭话程随之。
“ 哪一绝?”
当生松旺神秘一笑。
“ 玉屏萧笛,轻音舞伴瑶池。美酒佳酿,玉液醉倒仙人。可否有所耳闻?”
程随之并非酒囊饭袋之辈,自然无从听闻。
摇了摇头。
“ 到了城中,我带你转转便知!”
热情之意,无法拒绝。
程随之只好拱手,“ 多谢松旺大哥厚待小弟了!”
当生松旺已至不惑之年。
而程随之尚是将笄之年。
以兄弟相称。
真可谓忘年之交啊!
“ 你俩真烦人!”
当生松旺的幼子被谈话声从梦中吵醒。
揉着眼睛,嘟着嘴,一脸不悦之色。
当生松旺瞪了幼子一眼。
看向有些尴尬之色的程随之。
“ 小儿娇生惯养,小兄弟多多包涵。”
“ 松旺大哥言重了。”
程随之果然不善交谈,翻来覆去只会说那几句话。
但却很是中听。
“ 父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坐车好累的......”
“ 你再睡一觉便到!”
“ 真的吗?”
“ 父亲可有骗过你?”
“ 没有!但我有些饿了,睡不着......”
当生松旺取出特意为幼子留的一块牛肉。
“ 吃吧!”
其子便兴高采烈地大口吃起来。
程随之望之,顿生羡慕之感。
此刻,很是想念家中的爷爷。
那时,自己何尝不是这般被爷爷疼爱着?
当生松旺看到程随之面露疲乏之意,便不再与之过多交谈。
“ 松旺大哥,我稍作休息!”
“ 你身有伤势,自然应该多多休息,忍一忍,入城一切都会好!”
程随之点点头,闭目。
万峰林。
风过留痕,雁过拔毛。
众所周知。
当车队行至此处。
嗖——嘣——
天空响箭声起。
随后怪叫之声、马蹄之声,不绝入耳。
一众人舞枪弄棒,骑马奔腾而来。
挡住了镖车的去路。
熬镖头奔至镖车前方。
众镖师抽出佩刀,绷紧神经,严阵以待。
为首劫匪是一中年男子。
贼眉鼠眼、脑袋光秃秃。
尖尖的鹰钩鼻子,快要触到上嘴唇。
下巴蓄着一撮四寸长的山羊胡子。
身穿一宽大的貂皮袄。
“ 吆喝,我当时是谁,原来是通四海的镖车。”
熬镖头拱手,面带笑意。
“ 诸位好汉,规矩我懂,废话不多说!熬某人请喝茶!”
随即抛出一个钱袋。
劫匪头目伸手接过,数也不数,塞入怀中。
“ 嘿嘿,我最喜欢与明白人打交道,识相!多那么一嘴,这趟镖压的何物?”
熬镖头咧嘴一笑。
“ 噢,并非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一批纻麻!”
劫匪头目大呼一声。
“ 祝通四海此镖一路平安!让路!”
率先行至路边,身后喽啰皆听令让开。
熬镖头再次拱手。
扭头大呼,“ 上路!”
镖车继续向北行驶。
这或许就是镖局与绿林好汉的一种默契吧!
其实,镖局真正厉害之处并非镖师武功高低。
而是会打点关系,会与江湖上各位好汉建立情谊。
有些劫匪识大体。
但,有些劫匪却鼠目寸光。
就怕碰到这样的人。
前路是否平安,无人知!
干的就是这一行,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熬镖头心中着实捏着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