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臣钊。
领衔万余士兵。
浩浩荡荡。
奔至怀荒镇六军军部。
将其围个水泄不通。
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突如其来之变故。
六军有些措手不及。
虽早得哨报。
但并未上心。
本以为是行军拉练。
未曾想真敢兵临部前。
于是乎。
紧急列队。
披挂持械。
集结门口。
两军对峙。
剑拔弩张。
骨笛声声。
一触即发。
汪臣钊一路小跑。
奔至严博盛面前。
打躬作揖。
“ 小事小事,咱别这么紧张,行不行?”
严博盛冷颜以对。
“ 若是小事,为何不提前通报?若是小事,值得汪千户亲自带队?更何况带这么多人!”
汪臣钊面露难色。
“ 您别急,这不接到上边命令,说六军之内藏有通缉要犯,要在下带兵前来侦查,您以为我愿意来啊?”
闻言。
严博盛破口大骂。
“ 上边谁下的命令?纯属放屁,空悬来风,无中生有。”
汪臣钊好言安抚。
并递上两份海捕文书。
“ 上有令,下不得不从,您就配合我一下,咱走个过场,都好交代不是?”
严博盛接过手来。
打开一看。
心中猛然一震。
此二人相貌。
岂不正是与程随之结伴而来者?
有诈!
其中定然有人做手脚!
诬蔑造假?
暗使黑手?
鲍丰元!
必然是此小人所为!
汪臣钊见严博盛面色青白变幻。
亦是不再言语。
左右张望。
并未看到石啸宇。
于是岔开话题。
“ 石千户未在军中吗?”
严博盛回过神来。
“ 不在,我托他出去办点儿事。”
“ 哦,您看咱下一步怎么着?”
严博盛将海捕文书还给汪臣钊。
“ 我六军军部并未有此二人,你带兵回去吧。”
汪臣钊左右为难。
“ 这......”
严博盛严声厉色。
“ 放心,我自会给上边一个交代。”
“ 这么着,就我自己进去,行麽?”
“ 军有军规,汪千户不会不知吧?军事重地,外人不可轻易踏入。”
“ 您不会拿在下当外人吧?”
“ 并非此意,只是当下不便,改日再来做客,定然拱手相应。”
话已至此。
汪臣钊哑口无言。
都是自己人。
并未有何深仇大恨。
总不能硬闯吧?
心中大骂上边下令之人祖宗十八代。
气冲冲回到己方军中。
席地而坐。
左思右想。
大喊道,“ 你们自己人搜搜吧,我在这里等着,完事给个回话就行!”
六军士兵。
依旧严阵以待。
严博盛转身向军部行去。
心乱如麻。
怎么办——
怎么办——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此次真是天要亡我严家吗——
回到院中。
关紧木门。
双腿再难挪动分毫。
肩上如扛千钧重负。
举目望天。
仿似泰山压顶。
程随之望之。
一副忧心忡忡之态。
上前问询。
“ 严伯伯,您怎么了?”
严博盛视若无睹。
目光落至其身后二人。
甘运晓与上官无洛。
“ 说,你俩与那鲍丰元有何利益关系?”
莫名其妙。
二人满腹疑团。
“ 鲍丰元?是谁?”
严博盛勃然大怒。
“ 事到如今,还要在此装腔作势,我严家有何得罪之处?”
甘运晓糊里糊涂。
上官无洛不明所以。
面面相觑。
严博盛不依不饶。
“ 釜底抽薪,鲍丰元这步棋行的妙啊!”
咬牙切齿。
恨之入骨。
甘运晓恼羞成怒。
“ 在下不明白你之意,亦不识得什么鲍丰元,有话直说便是!”
言行举止。
入眼入心。
严博盛重拾方寸。
“ 你俩通缉犯之身份已暴露,军部窝藏之罪落实,亦是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