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不可思议地看了萧宴清好久。
令她震惊的,并非是她皇兄叫她别去打扰国师,而是——从来只信人定胜天的皇兄,竟然也信起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皇兄尚还年幼时,有一高僧,替皇兄算命时,曾言他命有一大劫时了。
当时,小萧宴清笑吟吟地看着他,说,老头,你能算别人的命,那你能不能算到自己的命?
言罢,便叫左右宫人将其拖下去。
幸而,被皇上皇后拦下,还挨了好一通的训斥。
当然,那只是年幼时的萧宴清,长大了之后的皇兄,越来越严肃,行事也越发滴水不漏。
果然啊,还是以前的皇兄比较可爱……不,以前的皇兄也不可爱。
她的皇兄一点儿也不可爱。
“那永昌想去拜访一下国师,行不行啊?”
萧宴清刚拿起的笔又放下:“确实,你也该去看看国师。”
永昌公主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呢,便听她的皇兄自言自语似的补充:“我也该陪你一块儿去才是。”
永昌公主:?!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
急,皇兄太关心我了怎么办?
一起出发去国师府那天,永昌公主直到站在了国师府的大门口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她再又偷偷瞄了她皇兄一眼,又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飞速地收回了视线。
不忍直视啊不忍直视。
她皇兄今日怎么打扮得比她还要隆重,都快赶上她骚包的五皇兄了。
说曹操曹操到呢。
永昌公主正腹诽着,一道轻浮的口哨声便在二人身后响起。
“好巧啊,皇兄,永昌,你们今天也来拜访国师啊。”五皇子萧怀蕴下了马车,冲着二人打招呼。
“你来做什么?”萧宴清面色不善。
“欸,皇兄这是什么话,都说国师有通天的本领,怀蕴当然是来涨涨见识,顺便请国师替我算算,看看这城里,还有哪位美人,是我没遇到的。”
正说着,便有人出来迎他们进去。
沈闲醉今日没穿白衣,换了件颜色深一些的衣裳。
天知道她这些天怎么过来的。
出门被各种碰瓷也就罢了,坐个马车总能恰好遇到各种暗杀事件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睡个觉,还能有人突然从屋顶上砸下来,给她房子砸出一个大洞来。
在柜子里的白衣服全部“阵亡”之后,面对着负责洗衣服的小丫鬟越发幽怨的眼神,沈国师含泪放弃了自己的审美坚持。
穿着深色衣裳的青年,比起之前一身白的穿搭要少了几分虚无缥缈的仙气。但一眼看去,依旧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
在场的,除了萧怀蕴,都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但就算如此,永昌和萧宴清还是被惊艳得不轻。
更别提第一次见她的萧怀蕴了。
那些轻浮的话卡在嘴边,他嘴唇颤了颤,最后习惯性地蹦出一句“美人”来。
话音刚落,萧怀蕴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