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后堂,书房。
很晚了张叔夜仍旧没睡,站在窗口看着夜空出神。
感觉难题总是一个接一个。
这刚把吃人魔案办的差不多,那些从各地赶来的受害者家属尚未全部安抚好。这又出事了。
赵明诚和李清照准备运回青州老家的一大批金石字画,却被二龙山土匪抢了。
上任之初,张叔夜就知道这孟州不好在。
若不是有坑,也不会把素有狠人之名的张叔夜调来。
不太了解孟州的情况下,仅仅是阳奉阴违的牢城营老施,以及老奸巨猾的张都监这两大坐塘鱼,应付起来都让张叔夜感觉心累。
更有就是,这孟州可谓是三山五寨,匪患林立。
仅仅记录在册,疑似半民半匪的据点就多达十几处。
看形势和规模,剿倒是不难。
但张叔夜不是一般昏官,知道这事必须慎重又慎重。
宁愿不剿,也不能出现传说中杀良冒功。
毕竟这时期来说,一些联防尺度过大的村寨、和土匪之间的差别是比较小的。
有些胆子大的村民,会找各种理由拦截在道上,想办法从过路的客商身上赚点钱。
有些钱赚的也是真敏感,但官府不愿意认真。
要认真呢,那肯定是不行的。
但有时候村民很无知,又不能简单的认定为土匪而绞杀!
“所以剿匪除恶对我孟州势在必行。但谁是恶,谁是黑,谁是匪,谁又是犯了错的村民?这个认定尺度,则太考教人了。”
张叔夜叹息着。
张小娘子道:“这的确是考教父亲的执政功底,于是拿不准的可以缓缓。但二龙山,是匪无疑。”
张叔夜道:“为父何尝不知,那二龙山,山上有座寺,唤做宝珠。山裹着寺,只一条路上去。寺里住持早还了俗,养了头发,余者和尚也都随了。此后胆子逐渐大,聚集五百人多人打家劫舍。为头那人唤做金眼虎邓龙。”
说到这里,张叔夜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仅老夫到任这两月多,各处上报的商货被劫事件就达七起,被拦路索财三十余起,长此以往,我孟州因快活林聚起来的商客怕是要散?”
“他们若散了,我孟州依靠快活林人气而职业之百姓,又何以生计?”
张叔夜继续望着星空自语。
张小娘子道:“更关键的是他们有眼无珠,动了赵明诚李清照的字画。赵明诚毕竟是宰相儿子,且那些东西价值太高,虽只是纨绔子弟的玩物,但在朝堂层面,已属高价值大案。”
“若短时间父亲处理不掉二龙山,则女儿担心孟州会闹兵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