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耸肩大笑，而后偏着脑袋去看娄蓝，唏嘘道：“你脖子下的刀口还痛吗？”

娄蓝脸色突变：“是你！”

杜宇看了他几眼，然后摸着脸，左右来回走：“我这张皮还不错吧，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还活着？”

娄蓝没说话，眼睛里带着的全是重重的晦暗。

杜宇自问自答：“没错，那场爆炸并没有炸死我，阴差阳错的我活下来了，所以我想，这是老天不放过你！”他步子一停，顿立住，指着娄蓝道：“我看你混的也不怎么样吧，听说那次行动过后，你被消除了军籍？而且下命令的还是你母亲？”

“你杀了我那么多的兄弟，灭了那么多的毒巢，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身败名裂？”

“我当时给你开的条件那么好，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什么都舍得给你，你要不是那么倔，你的女朋友那个叫什么来着？……哦！段玲，对段玲，她也不会死？”

说到段玲，娄蓝就像被惹怒的狮子，他一拳挥上去，两人身手都是顶尖，场面血腥又暴力，铁皮被打的“砰砰”作响，没过多久，杜宇就被暴怒的娄蓝脸朝下死死压在地上。

杜宇要去拔枪，被娄蓝毫不留情的踢了一脚，枪被踢出很远，与此同时，冷冷的枪口压在杜宇的后脑勺上。

杜宇嗤嗤的笑了两声，吐了一口血痰，嚣张道：“开枪啊！有本事杀了老子啊！”

娄蓝拿枪的手因为太用力而轻轻颤抖，冷声道：“那次行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提前知道有我们行动的计划？段玲的那封信到底是谁给的？”

杜宇要被笑死了，这人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他痞痞道：“哎，合着上次段奇伟大张旗鼓地来找你就什么也没说？”他说着又恍然大悟：“哦，瞧我这记性，最后什么也没来的说就被灭口了是吧？”

娄蓝满脸寒霜：“是你？”

杜宇摇头，笑道：“这你可别冤枉我，不过杀了段奇伟的人你也认识，决计是你意想不到的人，这谁嘛我就不告诉你了，到时候你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光想着我都忍不住期待了。”

娄蓝额头青筋直冒，就要扣动扳机，就听杜宇继续道：“死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杜宇道：“几天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吗？”

没听到娄蓝的回答，杜宇偏头想去看他表情，但是被人死死按着转不动脸，只能就这么道：“你没拒绝那就是真的了，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蓝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同样的招数骗了你两次，也值了！”

“我又打不过你，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把你引过来？还记得当年的你也是这么……”

“砰”

枪声响起，杜宇的后脑勺破开一个血洞，瞪着眼睛已经悄无声息。

内城一处隐蔽的建筑内，其间一处房门大开，满屋子都是玻璃碎渣，还有几具丧尸的尸体，酆丰就这么毫无声息地躺在进门处一米远处，身下余有一摊未干的血迹。

娄蓝站在门前，手里的枪从手上无声地滑落。

……

半夜里，整座城市陷入一片寂静中，褚家一倒，城市中摇曳的星光少了一半，好似终于脱掉那层梦幻的躯壳，露出内里的肮脏内里，那些垃圾桶，那些角落里，那些河流里，到处都是漂浮着身体，黑暗里的咀嚼声听得特别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