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苗苗听了这话,不由得咬紧了下嘴唇,眼底聚起一团泪珠。
从前这个家里的好运气,全都因为她,父母还亲口夸赞她是个福娃,如今说运气不好了,岂不是在责怪她?
她有些不服气,辩解道:
“谁说咱们家运气不好了?哥哥的工钱马上就涨三成,难道不是因为我么?”
众人闻言,有些愣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若是宋苗苗没有在陈府惹祸,宋禾也不会被大厨冷落。
周平要单干,也绝对不会找大厨的心腹,反而是看宋禾在大厨那里受了气,落差太大,才加了三成工钱拉拢他的。
这么算起来,宋禾也算是因祸得福?
“妹妹,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离开味香居,跟周平去干?”宋禾听出了宋苗苗的意思。
宋苗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点了点头:
“不是你跟着周平干,是你跟他合伙一起干!”
“做生意有什么难的?你看那个施丽蝶,开个酒馆第一天就挣二百多两,咱们家十几年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从前是个什么光景,难道你们忘了么?他们家倒霉透顶的,被村里人嫌弃厌恶,就这样她都能在镇上混出名堂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她一番话,提醒了宋家其他人。
施家就像是跟同安村犯冲一样的,来了这地方后,处处不顺,施家两口子先后没了,就留下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一穷二白,突然去镇上就翻了身,赚这么多钱,怎么能不让他们眼红?
宋母觉得有道理,又冲着宋父道:
“当家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在什么地方遇到施家人的?”
“松州吧。”宋父想了想,“渑、沧、济三地遭遇百年难得一遇的水患,所有难民都往北方逃,到了松州地界,得到官府安顿,我们和施家人一起,被分了去处。”
宋母点了点头,应承道:
“是啊,从松州到这里,我们和施家人相处了好几个月,从没听说他们家有人会酿酒。若是他们真的有这门手艺,怎么到了同安村却没有展现出来?”
“他们的日子过得那么不好,若是早点去镇上开酒坊,哪里还会出意外死掉?”
听了宋母的话,宋苗苗眼睛一亮,忙问道:
“娘,您的意思是,那个施丽蝶有问题?”
“没错,她一定是瞎蒙的酿酒法子。”宋母斩钉截铁道,“不知怎么误打误撞酿出了酒,也就是运气好,碰到陈老爷没喝过,便得了赏识,从此一飞冲天了。”
宋苗苗脸上也闪过笑意,当即点头附和:
“没错,镇上的人去她那买酒,看的是陈老爷的面子,才不是她的酒有多好喝,等大家喝腻了,那酒肯定也卖不出去了。”
“由此可见,镇上的人也是喜欢新奇的东西,若是咱们能卖点新花样,没准也能引起镇上人的追捧。”
“哥哥,要不你别跟周平干了,你也出来单干吧!”
“这几年你虽是帮厨,但也学了不少东西,咱们自己在家多琢磨琢磨,也去镇上开个店,挣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