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顾门回来,李相夷情绪就很低沉。
他经常一人去海边岩石上坐着,要么喝酒,要么舞剑。
转眼深秋了。
李相夷站在海边,海风吹着他的衣袖,飘飘洒洒,看着那海浪滔天,他忽然想起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诗句,不禁黯然神伤。
“相夷,”笛飞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坐在他身旁的岩石上。
“阿飞,你来了?”
“是啊,来找你回去吃饭。方多病已经把饭做好了,一会儿凉了他又要生气了。又该念叨你了。”
两人在海边慢慢地走着回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你说这个方多病,都二十一了,还不说结婚的事,那天我跟他一提,还跟我急,”李相夷对笛飞声说。“我想着有时间去天机堂一趟,让方大人去向皇上请一道圣旨,让他和公主尽快完婚,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你可别去。”
“为什么?”李相夷奇怪地问。
“你看不出来?你那小徒弟他离得开你吗?”笛飞声淡淡地说。“估计你不结婚,他就永远不结婚。”
“那你帮我劝劝他。我这个样子,像是会结婚的人吗?”
“我可劝不动,你另请高明吧。我劝你还是算了,别逼他。不然他又得跟你闹。”
“唉!”李相夷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忽然他转过头来,看着笛飞声,“那你呢,笛盟主,难道也不娶妻吗一直这样一个人?”
“我哪里是一个人,不是还有你吗?”笛飞声回答地飞快,“我只习惯我的身边是你,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他望着李相夷“怎么样,改天我们再战一场,这次我定能赢你。”
“好吧,笛盟主,随时恭候。”
天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了。
方多病从屋里出来,把外面晾晒的衣服收进屋里,正要进屋,忽然眼角看到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口。
那人三十五六岁,身穿青色衣袍,身材消瘦,却早生华发,鬓角和额头的头发全都白了,他就在院子门口站着,怅然若失。
“云彼丘!”
方多病一眼就认出了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门主在吗?我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