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阿绮承认,钱哆哆所说,也正是自己所想。但是吧,这话从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嘴里,以这样的方式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魏阿绮的教育家哲言还未生成腹稿,只听小姑娘稚嫩的声音又响起。
“十六之龄尚未婚配,也还说得过去,若是还未经男欢女爱……”钱哆哆上下瞟了两眼与自己同盖一条被子的某人,意有所指地道,“且不提孝之一字,身体若有缺憾,还是早发现早治疗的好……啊疼!”
一记暴栗,疼得钱哆哆叽哇鬼叫。
“小小年纪不学好,嘴里成天挂着什么男女之事,成个什么样子,这是你这个未及笄的小女子该关注的话题吗?”
“男男男男男,女女女女女!怎么不能谈了,又不是在辰巳国,女子处处受约束,谨言慎行,深闺不得出!”
“无论在哪个国家,不管身处何地,都要做讲文明懂礼仪的新时代好少年!”
“什么玩意儿……我的表妹都已经定亲了,房里还有两个贴身伺候的小厮……”
“还敢顶嘴?别人怎样我不管,你想都别想!回头找个稳重的夫子,把五礼和六书再学一遍!”
“啊……”
……
第二日,一人喝了一碗玉米糊糊,一群人去看望李二狗子的爹娘。
一向起得早的村长,今儿晨却是没起得来。
魏阿绮也不慌,双手背在身后,跟个老干部似地出了门。
李二狗子在前头引路,后面跟着一脸睡眼惺忪的钱哆哆,被魏阿绮戳一下走一步,扛着锄头镰刀背篓筐的荧光亮橙神清气爽,走在最后。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阿姐,你倒是接着往下唱啊,别只重复这一句嘛!”
魏阿绮给钱哆哆的后脑勺,来了个一指禅,急赤白脸地教训道:“切切切,小屁孩儿懂个啥!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钱哆哆不满地回头瞪了魏阿绮一眼,却是无可奈何。
这个旋律,怕是今儿一整天都会在她脑海里打转了。
“给狗子爹娘的坟茔除完草之后,荧光和亮橙便去后山探一探,注意隐匿,若是遇上村民询问,便寻个借口说迷了路。”魏阿绮边走边交代正事儿,“我和阿钱陪狗子焚香,以掩人耳目。”
“喏!”荧光和亮橙二人下意识地高声应喏,得了魏阿绮一个回眸眼神杀。
“嘿嘿,主子放心,神草果根苗和果实,我们都记下了,定不负主子所托!”自知做错了事的亮橙赔笑道,拉了一把身旁的荧光。
“嗯,对对对,保证完成任务!”荧光反应过来,也笑嘻嘻地道。
魏阿绮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心里头默默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