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白面清了清嗓子,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摇头晃脑地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黑背拍了拍自个儿的肩膀头子,示意白技师的服务不要停。
“一句话总结,就是微皇催婚,屈尚书令不服,说微皇自己都不幸福,就别多管闲事了。”白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肩,发表了一番精辟的归纳总结。
黑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但合成一句话便不明其意”的表情。
见黑背皱着眉头死盯着自己,白面不自觉地挠了挠下巴,回想了一下,他没说错啊。
“这就是你所说的大事儿?”黑背好似才整明白,回过味儿来之后,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以及被糊弄的气愤。
“是啊……不对,我可没说这是大事儿啊,是你说的。”白面品出黑背语气里的不对劲,反应飞快地道。
“我问的大事儿不是这个大事儿,是国家大事,你懂吗?”黑背觉得,自己的母语应该是无语。
“你问国家大事就国家大事呗,提微皇和屈尚书令那事儿干啥?”这下换白面皱眉不解了。
“我问的就是微皇和屈尚书令昨晚商量的国家大事。”黑背从矮凳上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与白面理论道。
“我就偷听到她们谈论婚姻大事了。”白面摆摆手,大概猜到为何黑背是这副较真儿的态度,换上了以往嘲讽的口吻道,“你又是搁哪儿探听到的风声,还国家大事,你问忽悠你的人去呗。”
黑背一愣,眼睛朝方才自己亲手关上的寝殿大门瞄了一眼,咽了咽口水,这才明白是自己会错了意。为了躲避白面进一步的追问和嘲笑,兀自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诶诶诶,你别走啊,主子的事儿你还没跟我……”白面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院子里二人的动静自是没逃过司牧的耳朵,闭眼假寐的他,在说话声消失后的片刻,睁开了混沌的双眼。
将母亲一路上会遇到的危险,以及抵达佘山之后好的坏的情景,全都在心中假设预想了一遍,司牧这才长呼出一口气。
目前的他,在一切的未知面前,就如被投放迷宫中缚住手脚的困兽,只能凭借着感官和直觉做适当的心理预期,在威胁真实迫身时,却束手无策,毫无反抗之力。
待返回龙蛇城,他一定要快些笼络各方势力,加快起事进度,了却母亲的执念,安稳舒心与他和母妃相伴余生。
司牧从矮榻上坐起,视线扫过墙角的铜炉,向下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弯了弯。
也不知她的小脑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捣鼓出来的东西颇为独特新颖。
想起那日收到她特意遣人送来的包裹时,他的内心是复杂的。她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意呢?真的如信中所说的那般,尽朋友及地主之谊?
司牧咽下口腔中不由自主地分泌的口涎,差点将自己给呛到,那火锅底料的滋味,的确很不一般,她用的“上瘾”一词,果真形容到位。
越深想,司牧嘴角的弧度便扩得越大,也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可抵达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