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章 世事寡相知,福祸皆从心(2 / 2)穿书女配的作死指南首页

“既然白大人还需往太庙操持,那本宫便不多留了。司公子无须拜我午未太庙,便留下与本宫说说话可好?”见司牧行至近前,魏阿绮学着微皇平日里赶她的样子,向白大人长袖一挥,又朝方行至近前,身着湖蓝色绣着五色云的辰巳国朝服的司牧道。

白大人行礼告退,转身下长阶。

司牧跟在魏阿绮身后,入长明宫大殿,在魏阿绮的示意下坐在宫人搬来的锦凳上。而魏阿绮则背对司牧,任云姑和侍女替她整理衣衫形容。

“司公子信天命吗?”魏阿绮的声音悠悠传来。

“信,也不信。”司牧晓得魏阿绮为何有此一问,如实回道。

“哦?司公子此语甚妙,可否详解一二?”魏阿绮一边微微蹲下身,让矮自个儿半个头的云姑整理头顶玉冠,一边问道。

“世间之人自呱呱坠地,便定了出身。无论生在王公贵族之第,还是托于平民百姓之家,皆由天命安排,这便是司某所信之命。可世事寡相知,福祸皆从心。是做一只赶队的尾雁,还是张牙舞爪的雄狮,选择的关键从来都不在天而在己。这便是司某对天命之言的不信。所谓的天降福缘,亦或是天生灾祸,不过世人力不足以惠己而生出的精神寄托罢了。”司牧抽出腰间藏在朝服外袍里的玉骨折扇,一边在掌中玩弄折扇,一边回答道。

“这便是司公子不跪五星连珠的原因?”魏阿绮对司牧此番言论不置可否,紧接着又是一问。

“若是我辰巳国的五星连珠,司某定是要跪;可今日是午未国的五星连珠,佑的是午未国臣民,司某跪与不跪皆是有理的。”司覆神色淡定地回道,不卑不亢的态度确有几分皇子之威。

“好一个有理,司公子竟是这般瞧不上我午未国?您可知您自持的皇子身份,在午未国不过是一笑谈之的质子,竟不知敬畏与感恩,实乃对微皇陛下和太女殿下之大不敬?!”云姑闻言怒目而斥。

“云姑消消气,司公子此言也不无道理。既不是我午未国之人,又为何强求一颗为我午未国之心呢?司公子能与本宫有此坦荡之言,是拿本宫当朋友了。”魏阿绮笑着,脸上并无半分不悦,转过身面向司牧,不紧不慢地问道,“古语有云: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司公子有何见解呀?”

司牧心下一震,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魏阿绮这一问,是在嘲他无大爱之心,也是在探他有无御天下之念。

“哈哈哈,司某不过一介闲散质子,哪有那个襟怀思考四海五洲之大事。这天下有我一个容身之所便足已,王侯将相之事轮不着我等升斗小民挂心。”司牧右手一翻,折扇铺开,是一幅空谷幽兰之景。

好一派光风霁月,与世无争!

魏阿绮但笑不语,她只是临时起意,想对这位辰巳国嫡皇子的心思试探一二,却也并未奢求能问出些什么心里话。若单凭这几日交情和这一两句话,便能问出司牧的肺腑之言,那就白日撞鬼了。

不过魏阿绮这几个问题一抛,司牧便彻底将外界贴在魏阿绮身上的榆木脑袋标签撕掉了。这位午未国储君,呆萌小白兔只是她的金钟罩,待一登上储君之位,狐狸尾巴眼见便藏不住了。

可是魏阿绮以前为何会戴上那样一副面具呢?午未国剩下的两位皇女与之相较,并无一争之力,何须忍辱负重徐徐图之,越早展露锋芒对她越有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