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乖,娘病了,让娘好好休息,哥哥去给你找吃的。”
“大哥,咱家一粒米都没有,你能找啥吃的?再说,咱们都两天没吃饭了,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是娘病了,娘也没吃饭,要不我们去挖点野菜吧,好歹能吃一口。”
“哥哥,哥哥,我不要吃野菜,我不要吃野菜,我饿,我要吃饭!”小姑娘带着哭声说。
姜歌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这是附在了别人的身体里,想到脑海里闪过的曹英,二十七岁,育有二子一女,她现在不会就是曹英吧?
姜歌努力的睁开眼,星星点点的阳光透了下来,屋顶是破的,姜歌看向旁边,窗户纸也随着风忽闪忽闪的,视线往下挪,三个瘦的皮包骨的孩子站在床头,大一点的男孩见姜歌睁开眼,高兴的说,“娘,你醒了?”
“娘,我饿!”小女孩趴在床边上对姜歌说。
姜歌说不出话,嗓子疼的要命,使了半天劲才说出一个字,“水!”
大一点的男孩听见姜歌说,水,赶紧出去,不一会儿捧着一个葫芦瓢进来,递到姜歌嘴边。
姜歌想起身,可是浑身酸疼,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就着水瓢喝,喝了一半,撒了一半。
姜歌喝了水,总算是缓过来一点,正想起身,就听院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个死婆娘,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做饭?老子看你就是欠揍,不打没记性。”
“我娘生病了!”大一点的男孩跑到门口说,“家里也没有粮食了!”
“你给我滚蛋,”那男人把男孩拨弄到一边,进了屋上来就给了姜歌一耳光,边打边骂到,“什么病了,就是懒的!”
姜歌这个气啊,妈的,刚来,就病的不行,现在又被扇了脸,气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想开口骂,嗓子疼的不行,就愤恨的瞪着那男子。
“你还敢瞪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男人一边说一边打。姜歌身上被打了好几拳,又被踹了几脚。
两个男孩见母亲被打,纷纷扑到姜歌身上,护着姜歌。结果被那男子给扯到一边摔倒在地上。
姜歌护着头蜷缩在床上,心里不停的说,你等着,你等着,等我好点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天你打我多少,明天我加倍奉还。
男人打够了,又骂骂咧咧的走了,也没管孩子们。
姜歌原本浑身疼的厉害,被打了一顿,反倒感觉好了一些,姜歌躺在床上想,这就是所谓的欠揍吗?打一顿就好了?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曹娘子,曹娘子!”
“高婶子,我娘病了!”大点的男孩子走出去说。
“岳林,你继父是不是又打你娘了?”高婶问岳林。
“嗯!我娘病了,刚那个人回来了,把我娘打了一顿,又走了。”岳林说。
高婶叹口气,拿出两个黑面馍馍说,“给,你和弟弟妹妹分着吃了吧!”说完,进屋看望曹英。
姜歌听了俩人的对话,觉得这曹英有毛病啊,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男人,这是眼得有多瞎啊!
高婶进了屋,见曹英蜷缩在床上,叹口气说,“我知道你不容易,也是委屈,可是咱们这东越官府规定,女子必须要成亲,你说你要是早点自己选一个,哪会让官府给你随意安排。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家岳大山,可官府规定的,你就忍忍吧!等孩子们大了就好了!你也是命不好,都是服兵役,咋就他就死了呢?”
姜歌听到这,算是听明白了,这里应该是东越国,她现在是曹英,曹英的丈夫服兵役死了,曹英拉扯三个孩子生活。可这国家奇葩,女子必须成婚,曹英不愿,官府就安排了那个混蛋。
高婶从怀里拿出一个黑面馍递给姜歌说,“你凑合吃吧!我只有这个了!”
姜歌伸手接了过来,她的确是饿了,现在就算给她石头,她都想啃一口。
姜歌张嘴咬了一口,好嘛,那个硬啊,没咬动。
高婶尴尬的说,“我做不好,可能硬了点,别嫌弃!”
姜歌摇摇头,她嗓子疼说不出话,还是大儿子岳林说,“高婶,我娘不嫌弃,她就是病了,说不出话。”
姜歌一听,赶紧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高婶摸了摸姜歌的头,说,“是挺热的,我去找村长来,让他给你看看。”说完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高婶带着村长过来了,给姜歌把了脉说,“不碍事,这是伤风了,吃两副药就好了。我回去给你开药,他高婶,回头你帮着熬一下,给端过来。”
“行,行,村长我这就跟你回去抓药,给英子把药熬了。”
说完,村长和高婶俩人一先一后的走了。
岳林见母亲嘴唇都干裂了,又端着水瓢进来,姜歌挣扎的坐起身,接过水瓢,咕咚咕咚把半瓢水都喝完了。
姜歌喝了个水饱,也好了很多。看着正在啃黑面馍馍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心里忍不住吐槽,她来的时候就怕自己会被饿死,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现在好了,她还多了三个孩子,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三个孩子。这历练不都是从头开始的吗?怎么这次就这直接,直接当娘了?
姜歌坐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晕,就又躺了下去。看着破陋的屋顶,想着她今后该如何生存。
高婶把药端了过来,扶着姜歌坐起,喝下,就回去了。
晚上,三个孩子和姜歌挤在一起睡觉。晚上姜歌出了一身的汗,早上天亮的时候,姜歌觉得这次是真的好多了。头也不晕了,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
姜歌下了床,慢慢的走到院里,高婶正好端着药过来,姜歌二话不说,直接喝了,哑着嗓子说,“谢谢!”
高婶见姜歌好了许多,笑着说,“看精神头比昨天强,你也别累着自己了,晚上我再把药送过来,你好好回屋休息吧!”
姜歌笑着点头说,“好!”
送走了高婶,姜歌看了一下院子,院子不大,还有些破败,灶台搭在靠近墙角的一边,大儿子岳林正在烧火。
姜歌想了想,就回屋把昨天她吃不动的那个黑面馍馍拿了出来,让岳林掰碎了熬煮一下。岳林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觉得这样也好,弟弟妹妹也能吃点。
姜歌又看了看房子,只有两间,她住着一间,另外一间不用说,就是那个混蛋住的了。姜歌走过去,打开房门,一股子霉臭味熏的姜歌想吐。屋里乱七八糟的,木板拼的床上铺着的被褥也脏乱不堪。
姜歌觉得实在是没法看,就把门关上了。想到昨天挨的那顿打,姜歌就开始在院子里找,有没有能用的刀之类的,这口气不出,她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