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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二卷:惘行即跑

第二十七章:未会行,何以跑(二)

邹灵凌带着本华伦,跟城管玩了好一会“捉迷藏”,最后无奈的城管把邹灵凌的摊车没收就了事了。

“都怪你!害我摊车都被没收了!”

邹灵凌载怨道。

“怎能怪洒家,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本华伦无辜道。

“算了!反正姑妈说了她不要那辆摊车了。”虽说此话,但邹灵凌心下还在算计着如何试出本华伦与父亲的死是否有关,“现在正午了,我肚子也饿了,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本华伦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也就没有拒绝。

二人来到一家“90音乐主题餐厅”,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邹灵凌很少来这种地方,太多的目光,太多的交流。

但是,邹朋离世后,她深深明白到一点,如果还不改变自己,噩梦般的命运永远不会自行停止对她的蹂躏。

邹灵凌克服了恐惧,举起纤细的手,示意要点餐。谁料坐在自己对面的本华伦,一坐下就大声叫喝。

“小二!来碗上乘的女儿红!”

这一喊,餐厅内的所有顾客和服务员都望向他那边,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审视着这对奇葩。邹灵凌尴尬得瞬间整个人好似石化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她对这种眼神非常熟悉,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她从未停止过面对这种眼神。

“你干什么?”邹灵凌抱怨道。

本华伦一副不好给力的模样,“叫酒啊,有何奇怪的?”

邹灵凌双手埋脸,无处遮丑,好想找个洞钻进去一了百了,指间露出憎恨的眼神,“你是故意找茬吗?”

此时来了一个服务员,好礼问道:“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姨妈巾,噗~”后又忍住了笑,“要不你点些其他吧?”

“什么姨妈巾?”本华伦疑道。

邹灵凌只好一手遮脸一手点了几个菜单上的菜,好让服务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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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的一条小街里,一间外饰装修破旧的侦探社,坐落在小街的尽头。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侦探社内的沉静,叶书宸揉了揉眼睛,极不愿意地甩开床单,起身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王乐铎警官的声音,“喂,叶书宸?”

“是我。王警官吗?什么事?”

“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等等,是好的还是坏的?”

“呃···这个···我们派出去的搜救船,找打了你们所说的无罪岛。”

叶书宸一听,一扫颓气,整个人精神起来,“看来是好消息啊!”

然而电话那头的语气,却高兴不起来,“但我也没说是好消息···”

叶书宸脸上的高兴表情,骤然淡了下来,“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王乐铎,先是深呼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回道:“我们在无罪岛发现了上千条尸体···没有生还者···”

“你说什么?!”叶书宸的脸色立刻惨白起来。

王乐铎似乎没打算要安慰他,因为他的语气中也透露着愤怒,“听着叶书宸,我希望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我觉得···你们单熙号的船员,也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我···我很抱歉,真的···但是···请你转告一下你的船员同胞们这件事,好吗?然后···然后请你再来一趟调查组,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讨论一下,很抱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进,还要向上级报告这个发现,还要调查他们的死因,还要···所以···你要是准备好了,就给我打电话吧。打扰了。拜。”

“拜···”

叶书宸慢慢放下电话,悄悄低下头,闭上眼睛,颤抖着身体,力求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本想倒杯酒来缓解一下,可是颤抖的手把酒给洒出来了,一下激起心中躁火,怒然把酒杯摔碎在地,还不能解气,把酒瓶也狠狠扔到玻璃门上,把桌上的书籍全部扫开,把桌子用力掀翻,继而又疯了一般把贴满在墙上的证据和线索纸条狂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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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一顿饱吃足喝过后,餐厅内的邹灵凌,一脸猜疑地看着本华伦。

本华伦此时也十分迷茫,回道:“是你提议来这里进餐的,你怎么会指望洒家有钱买单?”

“但是你也很爽快地同意了啊,你要是没钱,你应该一开始就说啊!我以为你···”邹灵凌突然顿悟,“我的天!我是怎么想的?我竟然会天真的认为一个来收容所的人会请我吃饭!”

没过多久,餐厅内的经理就发现了他们吃霸王餐的事实。鉴于本华伦一进餐厅就大喊“小二”,经理认为他是惯犯,故意来找事的,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便严厉地要求他们两人洗碗抵数,否则就报警处理。

才克服了社交恐惧症不久的邹灵凌,怕得差点哭出来,只好强忍着泪水,接受了经理的要求。

于是,两人在餐厅的厨房里,互相窘态觑视着忙碌洗碗端菜,说也奇怪,平时没什么人光顾的餐厅,这天听闻有人吃了霸王餐,眨眼间就来了很多一边看戏一边就餐的顾客。

“邹姑娘,不是洒家说你,你下次要是···”

“闭嘴!”

邹灵凌活了25年,第一次无礼地毫不粘牙说出这两个字。

本华伦只好撅了一下嘴,忍气吞声不说话。

片刻过后,邹灵凌终于忍不住要问:“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怪,你是从小就这样,还是突然发神经才这样?”

本华伦却在东张西望,随意回答:“洒家不懂姑娘意思。”

邹灵凌凝眉问他:“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你整天洒家来洒家去的不烦吗?别人都觉得我烦,你竟然还比我烦,真是···你看来看去的,到底在看什么?我跟你说话呢!”

本华伦才解释问:“为何听得歌声,又不见歌者?”

“什么歌者···哦~我明白了!”邹灵凌此时顿悟他的话,原来他听到音乐餐厅里放着的音乐,一直在寻找音乐的来源,遂指着他头顶上的音响回道,“音响在上面啊!”

本华伦瞧那一看,不禁讥笑一声:“噗!姑娘,上面那个只不过是箱子,又不是人,如何歌唱?”

邹灵凌听了好想笑,又怕外面的经理看到,以为她还在儿戏,便愁眉低声质问他:“你是穿越过来的吗?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我看你不像是个神经病啊,你既然能占卜到我的过去,你智商应该有那么点水平才对···你是神经病吗?”

本华伦没有注意听,还在托腮仔细盯着头顶上的音响在看。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邹灵凌一时激怒,喝了他一声。

本华伦才回过神来,“甚么?”

“我问你···”

邹灵凌还没说完,此时厨房走进一位娉婷绰约的艳影女子,邹灵凌回头一看,发现此女竟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学。

杜若!

杜若一进来就怪责邹灵凌说:“瓷娃娃,我不见你一天,你就成了抖音红人了,整个福州的抖音都在刷你的视频,先是街演叫卖,然后又是吃霸王餐的,粉丝一下涨到有我的一半了!你不是应该在褚舞的餐厅的吗?怎么···”又看到邹灵凌委屈得低头紧抓手袖,像个正在受训可怜家仆模样,让她想起旧时自己欺负邹灵凌时,邹灵凌那副模样,杜若立刻放下自己的悍态,转而温柔地说,“走吧,灵凌,我替你付过账单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好吗?”

邹灵凌还心有余悸地弱问:“去···去哪?”

杜若走到邹灵凌身边,轻轻握住她的双手,轻声说道:“先来我家,我做了很多很好吃的东西呢!我还泡了你喜欢喝的蜜桃菊花茶,你先来我家,我们再作打算,好吗?”

本华伦此时却慎色看着她俩,一言不发。

邹灵凌解下围裙,刚迈步跟杜若走了两步,突然拖住杜若的衫尾,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为了不走散而做的举动,然后指着本华伦,对杜若问说:“等一下啊若,你有没有帮他给饭钱?”

杜若马上对本华伦使了一个犀利眼色,回道:“他?呸!他这种人活该在这里打一辈子工!”

邹灵凌一听就觉得奇怪了,“你们认识?”

杜若又白了本华伦一眼,怒道:“我都不知道有多想说不认识!”

“你们···”

还没等邹灵凌问完,杜若就拖着邹灵凌往外走了。

本华伦此时才醒悟过来,自言自语道:“哦!哦!!洒家明白了,她是邹朋千金···”又看到厨房内的大厨和服务员一头雾水,便不再自我惊语了。

邹灵凌走了不久后,本华伦逮住一个没人的空隙时间,搬来一张台子,爬上台子去,凑近天花板上的音响,又托腮仔细研究起来。他明明清楚地听得出音乐的声音确实是从音响里发出,但又瞧不见音响里藏着有人,便怀疑是黑心的掌柜把声音优美的歌者关在大音响箱子内,就翻箱倒柜去找来工具,正在撬墙上的音响。

餐厅的经理本来想放过本华伦,毕竟因为他这么一闹,餐厅的顾客反而比平常多了许多,谁料一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本华伦在拆自己花了几千块买回来的新音响,性情立刻转安为愤,喝骂:“卧槽!你干什么?!你拆我的音响干什么?!那是新买回来的蝰蛇HIFI!你···你他么还在拆?停手!卧槽!滚下来!洗你的碗去!停手!!停!!!!”

本华伦一心认为就是他把歌者藏于音响内,不顾阻拦,硬是把音响拆了下来。经理唤来服务员和厨师,十几个人合力才把他制止住。

经理以为他是个疯子,想过放他走免得又惹麻烦,但是心疼自己掏钱买的贵价音响,后悔当初不该把音响放在厨房内,一怒之下掏出电话来想要报警,但见到他这么一闹后,又引来不少围观者,生意再次热闹起来,想了想就算了,要求他继续洗碗到晚上,不然就报警处理。

本华伦拆开音响后发现里面没人,只有一个他不熟悉的大喇叭,心里奇怪,忙道歉赔不是,但见经理十分心疼的表情,知道是自己错了,也就无奈接受了经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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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灵凌跟着杜若,来到杜若的租房。杜若回到自己房后,先到直播网请了一天的假,然后泡了杯蜜桃菊花茶给邹灵凌,就开始询问邹灵凌如何认识本华伦一事。

邹灵凌心知杜若也是关心,潜意识中觉得她已经和初中那时不同了,变得更为讲道理,就放下戒心,把事情说了一遍给杜若听,解释完后,就继续用粘牙的音质,反过来问杜若。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华伦的?”

杜若有些迷惘,深情地望着邹灵凌,说:“他真的接触过你的手后就知道了以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对吖!他是不是很厉害?”邹灵凌开心回道。

杜若却托腮道:“嗯~~确实厉害,他认识你不到一天,就能摸你的手了,我记得初中那时,一个男生从你身边走过,只不过跟你擦肩一下,就因为这个,你回到宿舍后竟然就把外套脱下来要洗了。”

“哪有···”

邹灵凌心知确有此事,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以往的娇气。

杜若看她不承认,又举例说:“怎么没有,还有那次运动会,人家梁信不过是摸摸你的头,你回去后连续洗了三遍头呢!还用了褚舞半瓶洗发水哦!”

邹灵凌瞬间像个河豚一样,鼓起嘴来抱怨她的话。杜若哈哈一笑,“好啦~你不知道吗?如果一个男生摸你的头,说明他喜欢你哦!可你初中三年都不跟别人说一句话。”

见邹灵凌的河豚嘴还不缩,杜若只好续言:“好啦~我只是想说,你现在能有勇气去到收容所工作,说明你不容易啊!要我我才不敢去那边工作呢!收容所都是些乞丐,脏兮兮的,谁想接近他们啊!”

邹灵凌喃喃道:“我···只是不想别人认为,我还是个没用的人···”

杜若搂着她的腰讨好说:“谁说你没用呢!我们瓷娃娃可是成绩全班第一的学霸哦!”

“可是···”邹灵凌衰颜道,“我现在连份正式的工作都没用······”

杜若轻柔地摸摸她的头说:“人嘛,总的有个成长的过程啊,还没学会走路,又怎么要跟别人赛跑呢?对不对?”

才说完,虽然有理,但杜若自己也觉得这句话的道理,如果应用到某个人身上,有些牵强,又说:“只不过,本华伦就是那种刚学会爬,就想要跑的人。”

邹灵凌甚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杜若回道:“他连很多现今世界的很多东西都不懂,一回来就指责这个指责那个的不对,一副不可一世的讨厌样子,还要装得胸有成竹的,我还不如配合王乐铎,让王乐铎解决这件事算了,他算什么东西啊!”

邹灵凌听得一头雾水,问:“到底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杜若觉得整件事和邹灵凌也有些关系,毕竟她是轮机长的女儿,心想告诉她应该不算违反调查组的规定,就花了很多时间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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