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清说正宗的陶泥，也就是高岭土，其实是石头，采集回来敲碎成粉后加水制成粘土烧陶器。

颗粒间的内聚力具有粘性，颗粒粒径越大内聚力越弱，可塑性比较低，所以粘土需要含沙量少的，不然烧出来的陶器容易破裂。

国内大规模制作的要求粘土的细腻很高，像在野外，能做到防水煮汤就行。

目前找不到溪流之类的，夏九歌只能选择白蚁窝，到时敲碎筛选过滤后用木桶来沉淀就可以用来塑造陶器。

挖白蚁窝跟搬运是个体力活，如果王大力没有受伤，夏九歌很想拉他来一起。

现在只能自己单干。

来到之前就看中的白蚁窝面前，夏九歌抡起鲁肃清的石镐对着白蚁窝就是一顿猛刨。

“八十！八十！……”

夏九歌抡一次就喊出以前经常听见的口号，总觉得这挺带劲的。

土着则是安静的跟着他，眼里满是好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花了一个多小时，夏九歌才刨了一箩筐，白蚁窝粘性大又硬，就算是他，也是浑身冒汗。

这次带来两个背篓，还有一个背篓是空的，用手抹了额头的汗水后他目不转晴盯着土着。

摸着下巴思考半晌后，

他对土着挥了挥手里的石镐，又对着白蚁窝比划了几下，最后再指了指另一个空的背篓。

“你懂我意思吗？”夏九歌对土着说道。

土着一脸茫然。

“Do you understand what I mean？”他再次问道。

土着还是一脸懵逼。

“Verstehst du, was ich meine?”接着又用德语问了一遍，土着还是一脸呆滞。

“我****，挖土懂不？”夏九歌怒骂一句，将拳头握紧，石镐高高举起。

看见夏九歌的怒火，土着竟然缓缓走过来伸出手。

夏九歌见到这样的举动，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退下！”

话音刚落，土着仿佛听懂了一般停下身子，眼里带着畏惧，然后指了指他夏九歌手里的石镐，又指了指白蚁窝。

“你能听懂？”夏九歌问道，不过还是将手里的石镐递了过去，“那你挖。”

土着却愣在原地一脸茫然，夏九歌无奈扶着自己的额头，他刚才还以为土着开窍了呢！

只好一连重复刚才的比划，土着终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伸出手。

“原来你是想让我解开绳子，”夏九歌喃喃道，“行，但是你要是逃跑，我直接打断你一条腿。”

说完帮土着解开绑住手掌的绳子，将接石镐交给他。

不过还是时刻提防着土着会不会来一波反击，好在土着接过石镐对着白蚁窝就是开始抡起来。

看着后者还真卖力刨土，丝毫不比自己慢，夏九歌嘴角微微上扬。

这起码是一个好的开始。

一个钟后，土着也刨了大半筐泥土，夏九也是坐在他不远处休息着

土着是背对着自己干活，见土着没有逃跑的迹象，夏九歌干脆不再一直关注他。

此时在好好干活的土着，余光扫到夏九歌没有看着他，握紧石镐，眼里恐惧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凶光。

还有那满满的恨意。

一个转身后一个冲刺，丝毫看不出来没吃东西乏力和受伤的样子，抡起石镐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夏九歌脑袋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