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直至听了秦一枕的最后一句,夏祈安才彻底明白他眼下之举,王府内江湖游医甚多,其中便有西临懂巫蛊术之人,加上昨日针法藏拙甚晚便引起了秦一枕的怀疑,但她不能暴露身份。
夏祈安脑中稍稍一转,随之吃力的解释:“我…幼时……给长公主……做过……玩伴…我的…医术……是……长公主……教的……”
“是吗?可是本王并未调查出夏祈安曾有过玩伴,你敢骗我?”显然夏祈安的解释并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而秦一枕见她快呼吸不上来,手下也不着痕迹的松了些力。
夏祈安自是感觉到了秦一枕并无杀意,于是一口气快速的解释道:“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长公主并不是在宫中长大的,她十六岁才回宫,你所能调查到的当是长公主十六岁以后的事,她幼时身体不好,是在药谷里长大的,因国君担忧长公主孤单,所以便挑选了两个玩伴,你可以去药谷查,与我一同侍候的还有李太傅之女。”
夏祈安此言真假参半,她确有玩伴,却不是臣子之女,而是她师父的女儿,但她并不怕秦一枕去查,因为药谷早已今非昔比,而李太傅之女也早已被秦一枕试药毒死了。
见夏祈安语速之快,不似说谎,秦一枕稍作分辨之后才犹疑的松了手,但怀疑之心既有了便不会这么简单消失。
“既然你师从夏祈安,那她的医术你学来了多少?”秦一枕踏回原位坐下,手把玩短刀,睥睨着瘫软在地大口呼吸的女子。
夏祈安青丝滑落遮掩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出情绪:“梁王昨日不是感受过了吗?”
“她的药方记录特殊,可能看懂?”秦一枕端睨着下方的人,试图从她的只言片语亦或是行为举止上看出些什么来。
“自然。”夏祈安整理好姿态站起身,后背的伤因秦一枕的大力再次映红,但她面上克制注视着上方之人,却未曾看那柄短刀一眼。
“如此,本王给你一年时间,制出她药方的另一半。”
“可以,不过凡事讲究条件。”
“条件?你的命都在本王手上,你和本王谈条件?”
“我的命在王爷手上,王爷的命又何尝不是在我手上?”
两人就这么相互拉扯。
秦一枕把玩短刀的手骤停,玩味的看着这个短短两天就跟他讲了两次条件的女子:“说说看。”
夏祈安唇角轻启:“放了你关押的所有南沅人。”
“可以。”秦一枕没有犹豫。
沈长闲已经从凝血穿心莲下活了过来,往后的所有试药制药重心皆会落在她一人身上,其余人他无所谓,放便放了,大不了必要之时再抓回来。
“希望王爷言出必行,毕竟王爷贤明,也不希望你的子民知道你对那些拥护你的医师们做了什么。”
屋外暖阳透过防风纱照进来,却照不明屋内两人的心思。
秦一枕的脉象很乱,这三年江湖游医给什么药他吃什么药,若非他的所作所为太过惹人怒,沈长闲等人完全可以等他吃药把自己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