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矗立着帝踏峰。
此山四周环抱着众多庙宇楼阁,晨曦的阳光洒在熠熠生辉的金琉璃瓦,远远望去,整座山仿佛笼罩在一片金色之中。
为了便于香客与信徒朝拜,慈航静斋除了山巅主殿及门派弟子居住区域不允许随意进入外,其余地方均对外开放。
此刻,张玉三人正悠然漫步在山径之间,周围穿梭着众多虔诚的信徒,他们面露敬畏,越是攀登至山顶,信徒们的服饰越发华贵,因为越高的地方收取的香火钱越多,普通百姓只能在山脚下的小佛堂礼拜,而财力丰厚的达官贵人则可以到更为宏伟的佛堂,甚至有专人陪同礼佛,若资财足够,梵青惠本人亦可亲自为其讲经说法。
“世人真是可怜,肩负重压如山,将所有的希冀寄托于来世,却从不曾想过去改变现世的命运。”张玉摇头叹息。
月神听后,若有所思,只是轻轻点头回应。
不久,二人来到一座颇为华丽的大殿前,门前矗立着一座硕大的铜香炉,紫铜铸就,估计重逾万斤。香炉内插着数根粗大的香柱,烟雾缭绕直云霄。
“几位施主,可是前来礼佛的?”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只见一位身着灰白僧袍的中年女尼走过来。
这位正是惠云师太,梵青惠的师妹,因见张玉三人衣着非凡,气质超群,故主动前接待。
“师太,我们能否入内参观一下?”张玉指向大殿询问。
“施主请进。”惠云躬身做出邀请的手势。
大殿中供奉的是庄严神圣的如来佛祖,高达数丈,全身贴满金箔,令人观之心生敬仰,顿生顶礼膜拜之意。
四壁还排列着大小不等的菩萨塑像,同样披覆金箔,地面铺砌着珍贵的大理石,供桌摆放的法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惠云感到奇怪,这几人只是观看,并未行跪拜礼。
“施主,何不烧炷香,祈求佛祖庇佑?”这时,惠云递过几炷香。
张玉接过她手中的香,微微一笑,回答道:
“师太,我并不参拜神佛。”
惠云脸色微变,张玉接着说:
“有些人每日叩拜神佛,神佛默然垂视;有些人从未向神佛叩首,但神佛却如同行囊中的珍宝,深藏心底,伴随左右。”
“善哉,施主悟性颇高。”惠云合十诵了一声佛号。
随后,几人离开这座大殿,当惠云以为他们会下山时,却发现他们继续向攀登,于是急忙追去说:
“几位施主,请留步。”
“哦?有何事,师太?”张玉故意问道。
“再往是我派僧众清修之地,恕不对外开放,请施主谅解。”惠云指着旁边一块刻有“慈航静斋清修禁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的石碑解释道。
“那么,如果我们要执意去呢?”张玉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此刻,惠云已然看出这几位来者不善,但仍保持镇定,回道:
“倘若几位施主坚持要,也不是不可以,待贫尼禀告掌门,若掌门认为各位与本派有缘,自然会给予许可。”
“哈哈,不必禀报了,我要去的地方,无人能挡。”张玉朗声大笑。
话音刚落,他带着月神和阿青,三人身影一闪,腾空而起,朝着山顶疾驰而去。
“不好!”惠云惊呼一声,也立刻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慈航大殿之内,梵青惠面前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小茶几,茶几是一壶香茗和两只茶杯。对面,则端坐着一名身着布衣的中年道人,道人气度非凡,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梵青惠优雅地摆弄茶具。
“宁师兄,请用茶。”梵青惠轻拂衣袖,茶杯缓缓飞至对方手中。
“嗯,好茶。”道人浅尝一口,赞不绝口。
此人正是大宗师宁道奇。
“妃暄姑娘还是没有消息吗?”宁道奇放下茶杯,关切地问。
“唉,妃暄平素乖巧懂事,自从次前往江都之后,就失去了踪影,我派弟子以独门传讯方式联系她,也未能得到回复。”梵青惠无奈叹道。
“江都么?据说那位也在江都出现过,还有杨广也曾在那里逗留,此事是否与他们有关?”宁道奇沉吟片刻,提出疑问。
“师兄所提,我也曾考虑过,然而一则,江都没有传出与妃暄相关的冲突事件,二来,他不至于对妃暄这样的小女孩下手,至于杨广,他还不至于昏聩至此。”梵青惠坚定地说。
“如此甚好,或许妃暄是修为有新的领悟,在某个地方闭关修炼吧。”宁道奇点点头,略显宽慰。
“宁师兄,对于日前岭南传来的消息,你认为属实吗?”梵青惠不愿继续讨论师妃暄的话题,转而问道。
宁道奇自斟自饮,然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