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皇宫中,已经是深夜,御书房中,灯火通明。
看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公文,霍天德有些无奈。
最近政事实在繁忙,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一次了。
自从当了这个皇帝,他才发现,这一切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轻松。
辽军,北府军,陇右军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上的长刀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霍天德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放下朱笔,站起身,在御书房中踱起了步。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见霍天德有些疲累,贴心的问道:“陛下,已经是子时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霍天德摇摇头,无奈的道:“休息?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是!”
小太监顿时了然,低下头,重新换了杯新茶。
御书房有面一人高的铜镜,一直放在书架的右侧。
霍天德走到铜镜前,怔怔的看着,这还是他吗?
只见镜中之人已经是缕缕白发,身形消瘦,形容枯槁,哪还有当初刚进永安时,意气风华的模样?
“搬走它吧!”
霍天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太监叫来几个侍卫搬走了铜镜。
霍天德重新坐回御座上,继续处理政务。
这时,门外忽然急匆匆走进一个拿着书信的侍卫。
“大人,同州道朱大人送来急件!”
小太监上前捧起书信,侍卫慌忙退了出去。
霍天德接到书信打开,浏览了一遍,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去传伯渊,世南,赵信前来!”
“是!”
小太监慌忙走出御书房,偌大的房间中,顿时只剩下霍天德一个人,霍天德左手轻轻揉着信纸,陷入沉思。
很快,宫中禁军行动起来,十几匹快马向着不同的三个方向疾驰而去!
已经过了子时,赵信丝毫没有睡意,坐在漆黑的房间中,怔怔出神。
他倒不是为了政事发愁,实在是为其他事困扰。
自从献了同州道,他每日都心绪不宁,那里毕竟是他从小生活过的地方,赵家也是从那里崛起。
如今一切都变了,当年那个满朝朱紫贵的赵家,已经逐渐凋零。
他二哥赵诚逃往凤翔道,表明了不拥护大燕。
赵信写过十几封信前往凤翔道,劝诫赵诚投诚,怎奈到现在都没有一封回信。
对赵信的失望可想而知!
赵信忽然想起了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忍不住苦笑起来。
果然父亲才是看的最明白的!
“老爷,宫中有急事,请老爷过去!”
房门外,下人的声音响起。
赵信走出房间,跟随仆人,来到大厅,禁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大人,陛下有事相召!”
“我这就去!”
说完,赵信跟着禁军往外走去。
很快,众人进入皇宫,来到御书房。
赵信走进御书房,只见崔伯渊和冯世南已经到了。
二人见赵信进来,急忙就要起身见礼。
“都别客气了,朕这么晚召你们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的!”
霍天德疲惫的声音响起。
小太监,急忙搬来一把椅子,赵信道了声谢,坐了上去。
“不知陛下,这么晚召我等前来,有何事?”
崔伯渊率先开了口。
“耶律光退回幽州了,同州已经被朱友文拿下。”
“恭喜陛下!”
崔伯渊急忙道喜。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霍天德脸上并没有丝毫喜色,反而隐隐有些怒气。
“陛下,莫非李正阳占据了同州?”
霍天德冷笑一声。
“要是此时同州真交给李正阳,朕也就不用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