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无边的痛在韩鸿轩身上游走,这期间,他数次被痛醒,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一群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手里端着各种不知名的药汁,粗暴的灌进他的嘴里。
“苦,实在是苦!”
这是他清醒前最后的记忆,随后就陷入了黑暗。
黑暗之中,忽然全身传来冰凉的感觉,顿时让他醒了过来。
睁开眼,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片模糊,只感觉有人在他身上敷药物,冰凉的刺激瞬间让他清醒不少!
“这是哪里?”
声音嘶哑低沉,像是风箱拉动的声音。
“北府军的大营!”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韩鸿轩心中一惊,举目看去,待视线清楚后,只见一盏孤灯后面,一位头发已经发白的老者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老人家是?”
“老朽张玄素,在北府军中任军医,你小子也是命大,被抬上来时,失血过多,要是一般的人早就死了,幸亏你体质不错,才抗了下来!”
张玄素收起药物,打趣道。
他想起了父亲,心中一动,询问起来。
“请问老先生,山上的辽军如何?”
张玄素摇摇头,道:“老朽只关心病人,对军情一概不知,待会锦衣卫会来询问你,你可以问他们。”
“锦衣卫?”
韩鸿轩一惊,暗暗叫苦,这群人手段残忍,举世皆知,落到他们手中,恐怕会生不如死!
“你虽然穿着我北府军的铠甲,但是身上却没有我北府军证明身份的铭牌,锦衣卫自然要询问。”
说完张玄素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铁牌,上面刻着,张玄素,广阳道人士。
“原来如此!”
“这个牌子遗失会很麻烦,锦衣卫询问清楚后,还要通过折冲府派人作证,然后才能补发。”
“那要是无人证明呢?”
张玄素看了他一眼。
“一律当做细作处理!”
韩鸿轩心中一惊,北府军组织果然严密,可惜的是,他们当初时间紧,压根没注意到这道铭牌。
“你应该是辽人吧?”
韩鸿轩闻言,刹那间冷汗渗透全身,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可是凶险万分。
“你身上没有铭牌,而且对这东西并不了解,还穿着我北府军的铠甲,明显是从山上下来的辽人!”
张玄素在一旁不紧不慢的道出了韩鸿轩的来历!
韩鸿轩喉咙有些发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忽然一个大胆想法在他心头升起,搏一搏,劫持此人,尚有一线生机!
想到此处,他急忙运气,这才发现全身竟一点力气都没有!
张玄素似乎是看破了他的想法,笑呵呵的道:
“你受伤太重,要休养一段时间,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你放心,我家主上仁慈,从不杀害俘虏,等战事结束后,会发放盘缠,遣散俘虏回家,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
韩鸿轩忍不住苦笑。
“我已经没家了!”
“嗯?”
张玄素有些诧异。
“我观阁下也不像贫苦人家出身,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韩鸿轩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