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个……”

秦芳岭把一勺牛杂倒进楠南的碗里，楠南深吸一口气，开口准备坦白，仍犹如噎住一般。

“怎么了？”

“我……我可能考差了。”

“尽力了就好，考完了就放下心来，别去想了。”秦芳岭把汤勺放空盘子上，“妈知道的，楠南你成绩也不差，在学习和生活上你都没让妈操心过，妈都相信你了，你也要有点自信。”

“嗯……嗯……”

楠南想说的并不是这个，暗自琢磨了很久，再试着开口又成了别的话。

“妈妈……我……我觉得这个牛肉有点……太辣了。”

秦芳岭往锅里看了一眼：“很辣吗？那我下次不放干辣椒了。”

“……妈妈。”

“嗯？”

“我……那个……”楠南仍是没勇气开口，干脆说，“你揍我吧，我谈恋爱了……”

秦芳岭愣了半会，哭笑不得道：“妈为什么要揍你？”

“呃……”

秦芳岭挪了挪凳子，坐正道：“是不是今天刚刚谈的？”

这个问题楠南不敢答了，往嘴里塞了几块肉，极速思考该怎么撒谎。

秦芳岭只微笑道：“等你和他考虑清楚了，叫他来我们家吃饭吧，到时候妈亲自下厨。”

楠南咽得有些困难，说：“妈妈，到时候她来了……希望你不要生气不要骂我不要揍我。”

“妈不会揍你的啦，妈什么时候舍得打过你。”秦芳岭摸摸她的头顶，“得了得了，说出来了就好。”

-

烈日灼心。

楠南跪在一沓试卷和课本教辅边，思考着要卖掉哪些。

考完那天大部分书已经用不上了，楠南却一本都舍不得卖，好在秦郅嵘驾车送她回家，她索性把所有书一股脑儿放进车里。

车是车，书桌是书桌，这堆书还是太占书桌的地方了，得卖。

她挑好后，捧起一沓往楼下走去。

风吹开了她搭在最上边的书，纸张“啪啦啪啦”作响，有个声音忽地从右边传来：“楠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