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说完他反而笑了。

他的眼圈底下泛着猩红，轻呵一声，唇角的笑十分讽刺：“你知道你跟她之间，最大的差距是什么吗？”

“什么？”苏落心跳的节奏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她就算再恨一个人，格局也不会小到去毁一张对她而言，毫无任何价值的脸。”程乾一字一句地说着，言语中带着羞辱，字字句句无不在贬低她。

她的谎言，顷刻之间，瓦解成渣。

打脸来得总是那么的快，此刻的苏落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惊慌失措的眼神，无处安放。

“程先生，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不想你扔掉我……”苏落无力地解释，怪她太低估程乾对林星然的信任……

“不过是睡了两次，真当自己是主人了？”他薄凉的冷笑，如利刃一般刮在她的心口上，疼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永远也比不上她一根头发。”程乾说得绝情，心里却如一潭死海，清楚的知道林星然离他越来越远了。

说完，苏落再一次被绝情地抛下。

程乾抬步走向二楼，李沉定的包间。

今晚上，他确实是来找李沉的。

李沉招呼着几个朋友在里面喝酒，看见程乾推门进来，一身戾气，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

“哟，谁惹我们程二少不高兴了？”李沉给程乾倒了一杯酒，递给程乾。

他抬手接过，一口饮尽。

接着，他自己倒酒，一杯接着一杯。

心口里的空缺，像怎么也弥补不全似的。

溢于言表的悔恨，只能靠酒精来麻醉自己，压抑住心中的愧疚。

“我来的时候，林星然也在。”他懒懒靠在沙发上，心口还是难受得紧。

“她来干什么？我没见着她啊！”李沉一脸惊讶，他早就到场了，但真没看到林星然的身影。

程乾沉着眸，嘶哑着声：“她来找苏落。”

“她发现了？”李沉的动作顿住。

“怎么发现的？”

程乾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哪个问题，还是两个都不知道。

“怪我怪我，不该把苏落介绍给你。”李沉拍拍自己的脸，愧疚道。

“她怎么能给林星然发现了呢？不应该啊！”

苏落是李沉引荐给他的，因为她跟林星然，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程乾没说话，包间内的灯光有些昏暗，阴郁地笼罩在他身上，只有他指间的香烟冒着点点亮光。

他倒宁愿林星然是生他的气，宁愿林星然真的会为了他气到找人毁掉苏落的脸。

起码可以证明，她心里……还是在乎他的。

可今夜的林星然，脸上那漠然疏离的神情，真的怎么也无法让他去相信苏落说的鬼话。

学生时代，林星然不是没有嫉妒过别的女生，但就算对方真的把她惹毛了，也只会气鼓鼓地加倍努力，下次超过她。

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他人的举动。

“那她是不是生气了？”李沉见他不说话，又试探性地问道。

“我倒希望她生气了……”程乾自嘲一声。

……

苏落将网上的照片全删了，并公开向林星然道歉，道歉信置顶在她的个人主页上。

网上关乎他们的闲言碎语，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所有评论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之而来的是邹氏集团千金回国的消息，星盛集团掌权人陆祈安亲自去接机。

媒体开始营销起邹氏千金大小姐与星盛集团掌权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此次回国暗示两人好事将近。

原来他回漫城，是要处理这件事？

林星然浏览着网上关于陆祈安的信息，视频里拍到邹雨彤走出机场，亲昵地上来挽住陆祈安的手臂，两人一同上了他的劳斯莱斯。

看起来，确实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