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龙将双手靠近火堆,那温暖的热度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是一股神奇的力量,驱散了他身体深处的寒冷与疲惫。经历了那九死一生的磨难,此刻的温暖与安宁让他的心终于找到了栖息之所。
狠狠地咬了两口青稞饼,那粗糙的口感在口腔中散开,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他能感觉到体力也在一点点地恢复。
“这冰川的下面……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洞穴?”苏子龙忍不住再次环顾四周,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
多桑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是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咱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那江的底部河床。江水汹涌澎湃,从这里奔腾而来,又从那边滚滚流出。只是后来,由于那惊天动地的造山运动以及几次惊心动魄的大地震,江水逐渐干涸消失,这里变成了陆地。再后来,不知是何种神秘的原因,它又被深埋入地下!”
“哦……那你们又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苏子龙追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多桑。
多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们呢……怎么会掉落到这里来的?”
“看来……多桑大哥并不知道有‘天星鬼域’的事情。”苏子龙嘴里轻咬着青稞饼,思绪飘回到那惊心动魄的经历中。他缓缓说道:“我和慕容上山之后,遭遇了白狼的袭击。然后我们选择走白古冰川返回,没想到途中遭遇了可怕的冰崩。那一瞬间,天崩地裂,我们就像无助的落叶,被无情地卷入了这深渊之中,最终掉落到了这里。”
听到苏子龙的讲述,多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唏嘘,感叹道:“冰崩的情况实属罕见,也不是经常发生。如果真如你所说,在一声狼叫之后就发生了冰崩,那应该是狼群暴动所致。难怪那天白狼会夜袭营地。”
“白狼袭击了营地?”苏子龙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
“嗯,那段时间,每天都有一小撮白狼袭击营地。不过,营地里的人大都带着精良的武器和强力的驱狼探灯,狼群每次都没能占到什么便宜。”多桑边说边比划着,仿佛当时激烈的场景就在眼前。
“那你们……没有受伤吧?”苏子龙关切地问道。
“那倒没有。我兄弟二人每天都要回到山下的红孜镇住宿,也就是咱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因为马匹需要进食,所以必须回镇上补充食料。”多桑的语气平静而从容。
苏子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对了,多桑大哥,在我们第一次到达红孜镇的那天,你们是不是也曾上过亓芒峰?”
“那天……”多桑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那天是亓芒峰首次放晴,我们确实上过山,怎么了?”
“我和慕容到达营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放晴了,张青伍他们身上沾染了很多灰土,说明他们前一天就上过山,可为什么他们要说当天才到的呢?”苏子龙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一时之间竟走了神。
“苏云兄弟,你在想什么?”多桑的声音将苏子龙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没什么?”苏子龙回过神来,嘴里咀嚼着那干硬的青稞饼,艰难地咽了下去。肚子里实在是太饿了,但这青稞饼又实在难以下咽。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火焰上正烤着的食蛇巽他鼠肉,嘴唇忍不住抿了一下,心中竟然萌生出了想要尝试一下的冲动。
这细微的动作被多桑看了个正着,他笑着问道:“要不要尝尝?”
“这老鼠怎么会跑到雪山上来了?”苏子龙好奇地问道。
“青马雪山常年被冰雪覆盖,气候极端恶劣。山上那些白狼只能以这些食蛇巽他鼠为食才能生存。这些老鼠是杂食性动物,几乎什么都吃。”多桑咬了几口青稞饼,津津有味地继续讲道:“由于它们吃了‘鼠尾芪’,体内累积了很多异磺酸。这种异磺酸会影响它们的视觉系统,白天虽然惧怕强光,但是在深夜里行动却完全不受影响,而且越是到深夜性情就会越发得变得狂暴。”
苏子龙恍然大悟,兴奋地说道:“那些红眼白狼正是因为吃了太多食蛇巽他鼠,导致它们体内也积累了大量的异磺酸,眼睛才会变成了红色?”
“大抵如此!”多桑点了点头。
“那照你这么说,这些雪山里的老鼠竟然是吃药草长大的呀!”苏子龙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在多桑手里的鼠肉上,犹豫了片刻后说道:“额……我想……再尝尝这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