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他洗礼的是圣索菲亚，多少人在齿缝间慎重地念出祂的圣名，在心间将祂高高奉起。

皇帝率先于群臣跪拜，摘去了高贵的皇冠，解下了奢华的披风，如每一个再赤诚不过的人。

“主为我们出生入死，带领我们脱离死亡，进入光明，灵魂在审判中得救。”

“我也愿领受洗礼，宣誓对您的忠诚，从此成为您的附庸，听从您的旨意，愿您的光辉永在，我主索菲亚！”

罗马帝国的皇帝亲自表态，表示愿意做天主的仆人，归入圣索菲亚，从前还在新教与旧教之间摇摆不定的王公大臣，遂一齐叩拜发愿。

信仰在一瞬间更替，就像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了教皇脸上，不，现在他只能算是旧教的遗物！

他的身形几乎快要站不稳，扶在桌上，几度踉跄，脸色青白交加，眼中情绪变幻不定。

终于，在这样的情势下，他明白自己已没有退路。

膝盖重重砸向了地面，敛去所有的怒火与不甘，再抬首，他又是比所有人都虔诚的信者。

“我主索菲亚，过去的格里高利已经葬了，在您的羽翼下重生，像诺亚一样成为您的子民。您是唯一的主。”

“求您也将这洗礼的权柄传给我，我会奉您之名，去普天之下传播您的福音，去使万民成为您的门徒，凡是您所吩咐的一切，我都会教训他们遵守！”

若他要维持教皇的荣光，必须得神明的亲口承认，成为祂在人间的代表。然而格里高利却没有半分把握，神只的心思不是凡人所能猜测的。

女神转过身去，并不接受他的跪拜。

身边飞舞的一群圣婴般的小天使，个个粉雕玉琢，连他们此时也发出了嬉笑，只拿屁股对着格里高利。

“因信即可称义。”

“凡是欲归依我的，我都会有所感知，天地万物，皆是我的灵。”

“若你要作天父与人间的使者，我不会阻拦。亦不会承认你要求的新的身份。”

此时祂眼中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剔透的眼眸一瞬间刺穿了人的伪装，直击内心。

原本温柔的女神只剩漠然，羽翼招展，身姿轻盈无比，圣衣在空中翩跹。很快便隐入了教堂穹顶，或是直接回到了天国。

在场的人都犹如梦一般，默默不语。

教堂高耸入云的尖塔，折射出与昨日无二的霞光，一些足以震动整片大陆的变化，已然发生。

【滴！恭喜宿主，伪装神明进度：65％】

【众口铄金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