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临还是第一次见这些世家们的小孩,瞧着彬彬有礼的样子,说话做事也一板一眼,跟个小古板似的,倒是那双眼里的好奇,因为年轻,没能完全藏起来。
于是宋春临试探着问他:“你听说过我?”
孟淳用力点点头:“嗯,听夫子说起过你,还有你的番茄。”
番茄?
宋春临一头雾水,他认识对方的夫子吗?他还知道番茄,要知道这玩意也仅仅是在永乐村里能吃到啊,还没有流入市场呢,莫非他的夫子也是永乐村的人?不对,永乐村可没几个读书人,这孩子总不能是去学种地的吧?
好在孟淳立刻给他解了惑。
“淳儿的夫子姓林,是林将军的堂叔。”
“林将军?原来是他啊。”
“嗯,林夫子曾经奖励过我几颗小番茄,那番茄味道极好,淳儿一下子就记住了。”也许是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太过嘴馋,孟淳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看得宋春临内心一片咆哮。
嗷嗷嗷嗷,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因为追星而成为妈妈粉,这也太可爱,太好玩了有木有!
好玩,想捏,但不敢。
要不是人家亲娘还坐在这里,宋春临早就想捏一捏对方的脸颊了。
不过他的人设可不是变态,所以他要矜持一些才行。
也许是察觉到了宋春临可疑的目光,孟淳好奇的看了宋春临好几眼。
宋春临轻咳一声:“咳咳,那个,小番茄的味道是很好,你若是喜欢,下次我便给你带几串过来,全都是自家后院里种的,想吃就说一声。”
孟淳听到以后眼睛都睁大了一些,他有些惊喜的问宋春临:“真的吗?真的可以吃吗?”
直到此时,孟淳身上才有了点孩童的稚气,宋春临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嗯,毛茸茸,手感不错。
“当然可以,哥哥说话算话。”
“好哦。”孟淳开心过头,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叫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做形象管理,又恢复到了一开始那副小古板的样子。
好玩,还想逗逗他。
不过宋春临还有事,只能先行告辞了,临走前还不忘跟孟淳约定吗,下次过来就给他带葡萄干。
“葡萄干也很好吃哦。”
因为这一句话,孟淳心里充满了期待,恨不得下一次马上到来。
敲定了合同的事宜以后,宋春临难得清闲了下来,开始跟着宋大庄在田间地头的巡逻,今年的天气好,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宋大庄都能预料到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时间转眼又到了丰收的时候,宋春临又调集他的那三千士兵过来帮忙收割,现在这些士兵已经对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又都是年轻大小伙子,宋春临给他们用灵泉水养身茶在前头吊着,干起活来特别的卖力,宋大庄私底下都说这些个当兵的,可比牲口还好用。
宋春临给他爹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跟他对了一下账单,叹了一口气道:“爹啊,你可知道他们现在有多能吃,光靠咱们这些地的收入,恐怕还不太够,我还要再往里贴补一些才行。”
宋大庄瞪大了眼睛:“啥,这么多了还不够?这些人吃的是粮食吗?我看是金子吧!”
要不怎么说养一个军队费钱呢,光是这些人的口粮,就不是区区一个农户能承受得了的,便是家大业大如勇毅侯府,到了年底,家里也剩不下几个子儿,这些年宋春临给他们送去了高产的粮种,再加上土豆红薯玉米的收成,这才让侯府也有了些许盈余,更别说往年顾逢云往里面贴补了多少了。
宋大庄看着那群能干的壮劳力,心里又是惆怅,又是开心的。
惆怅是这么多人太能吃了,开心的是自己得了不要钱的长工,然而转念一想,这群长工虽然都不要钱,但他们的要粮食啊!这不还是变相的要钱吗?
想通了这一点的宋大庄简直是两眼一黑,心想这还不如不养呢。
但兵是皇帝给的,宋春临还能塞回去不成?那必然是不行的,但他可以跟皇帝哭诉啊。
这还是顾逢云教他的呢。
“你只要把自己弄得惨一些,声音嘶哑一些,记住眼圈要红,但不能流泪,这样就太刻意了,相信我,只要你够可怜,绝对能榨出皇帝的军费。”
这是顾逢云的原话,现在宋春临就深刻的怀疑,这厮当年是不是就靠着卖惨这一招,让老皇帝给他批的军费。
不过这话他没胆子问,而让他在皇帝面前装可怜…好吧,有这么一丢丢的难度,宋春临打算把这一招留着以后用,以前顾逢云是拿这一招对付老皇帝,老皇帝吃他这一套,现在的皇帝他可算不准,万一人家对卖惨没反应呢?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算了,现在先自己顶一下得了,反正他把所有需要的粮食全部加一起算了一下,缺口也不是很大,光靠自己的那个造纸坊也能负担得起,再不济,等棉花下来了,他就卖棉花呗,这棉花也是个稀罕物,应该能卖出高价来。
于是他在心里这么一盘算,越发觉得那蛋糕铺子的事情也该提早抬上日程里了,越早开张,他就能越早收到钱。
不过现在那些玻璃还没弄好,窗框倒是研究的差不多了,宋春临抽空去工坊看了一下,做好的玻璃窗框跟现代的窗框几乎没有区别了,就是还没有做任何雕花装饰,看起来就比较简陋一些。
安怀伯夫人让他看了一些做好的装饰物,两人把东西摆在玻璃上比了一下,最后终于选定了其中一个,把装饰的东西定下以后,其他的事情就快了。
除了窗框,还有展示柜的雏形也做了出来,但他们目前并没有这么大的玻璃,而且展示柜要放在店里供大家观看挑选的,宋春临还是希望能在美观的同时,能够艰巨一下强度,这样不至于被人一撞就能撞碎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那制作玻璃的工匠说了一遍,工匠若有所思,问到能不能做成两层的玻璃。
“是这样的,小公子,咱们现在这个玻璃,它只有一层,硬度是够了,可是也很脆,稍微搭大力一些的碰撞就极其容易碎掉,如果我们把它做成两层呢?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容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