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了解为什么命好要用名字压一压,反正爹说的那就做呗。
周大财想也没想就道:“那就周桃吧,都是果子。”
大家都说好。
老太太皱眉,道:“不行,这丫头跟家里的姐姐哥哥都不一样,是大富大贵的命,得有不一样的名字。”
“那叫什么,什么名字不一样?”许氏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能叫个果子已经很好了,村里好多女娃子都是没有正经名字的,还挑上了,总不能跟家里的男娃子们一样叫粮食吧?
周家没有读书人,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一时给众人愁坏了。
最后还是周大仓,一拍手道:“我看就叫周果好了,跟大丫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样。”
众人一听眼睛就是一亮,老太太也没话说了。
最后就这么定了,这个周家现在傻呆呆的,将来会大富大贵的小闺女,就叫周果了。
一晃眼,七八年过去了,周果还是傻呆呆的,一点要开窍的迹象都没有。
家里由刚开始的深信不疑到后面的怀疑,慢慢的都不抱希望了。
老太太刚开始每天都等着盼着,嘴上虽然跟家里人说不急不急,但心里其实比谁都着急,再不开窍,这孩子都得说亲了,等说亲的时候能说得着人家吗?
别把孩子耽误了吧。
也就只有李氏,坚信自己的闺女不是傻子,总有一天会醒过来,她是当娘的,她比谁都清楚,从始至终,她都不相信自家长的白白胖胖那么好看的闺女会是个傻的。
而且刚开始生下来的时候,这孩子眼珠子黑亮亮的,转来转去,聪明着呢。
日子一天天过来了。
周家人多。
这么大一家子,每天都张着嘴要吃饭。
靠着家里的几亩地,男人们农闲的时候去县城、地主家打些短工,一年下来,再掺和些稻糠麦麸,好歹也能填饱肚子。
家里站住的孩子也每年都在长大。
但就是这样的日子这两年却也是越来越难过了。
老天爷不作美,每年各种各样的灾祸接连不断,地里的粮食连年歉收。
不仅如此,这两年要交的税也越来越多,往年家里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那点子家底,也给掏空了。
今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天已经快四个月没有下过雨了,中间下过几场,地还没浇透就停了,河水眼见着就要露底,今年的粮食不用想又要歉收,还要交税,一家子勒紧裤腰带省着吃也不够。
晚上 ,一家子围着桌子喝稀粥。
说是粥,碗里的米数都数的清,还是没有去过壳的米。
虽说麦子下来了,但粮食还是得省着吃,况且还得留着粮交税呢。
晚上又不用干活,吃了就睡,没必要吃那么好。
孩子们没有一个抱怨的,抱着自己的碗埋着头喝的津津有味。
周大仓也跟着孩子们喝的欢。
周老头看着这大小一溜孩子,又拨了拨碗里的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天两顿,晚上吃这个,哪能吃的饱。
他这一叹气,几个埋头吃的儿子儿媳都抬起了头。
黄氏瞥了他一眼,道:“快吃吧,都这会了,再晚该看不见了。”
家里是没有油灯的,天黑就该上床睡觉了。
老大周大富紧皱着眉头,也看了一圈孩子们,对着周老头道:“爹,今年的杂税咱拿什么交啊?”
说完又问黄氏,“娘,家里还有多少余钱?”
周大财跟李氏也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