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宫内,宸妃端坐殿内,身旁是她贴身侍奉婢女,宸妃揉揉眉心,神色间难掩疲倦之色。
“二殿下的腿疾,太医是如何说的?”
“娘娘,御医今儿个早上才过来诊断,说殿下洪福齐天,得圣上庇佑,不出一月,殿下必能恢复,只是到底伤了根本,想要如常人般行走,还得费些时日。”
宸妃闻言,眉眼有了些许的欣喜,微微侧了侧身子,倾靠着椅垫,“二殿下的饮食都给本宫注意仔细了,出了任何差池延误了二殿下的恢复,你们也不必留着了。”
婢女急忙跪下,诚惶诚恐的磕头,“奴婢绝不敢大意。”
“起来吧,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婢女起身,垂着头回话:“奴婢已经让人给皇后娘娘那边放了消息,殿下腿疾不日便可痊愈,但皇后娘娘那边并没有任何动静。”
“哼,总会露出马脚的,”提起皇后,宸妃眼中难掩厌恶和隐藏很深的忌惮之色,“她与本宫同时怀孕,又先一步诞下皇嗣,她的孩子平安无事,本宫的孩子却身患腿疾,说这其中没有她的手笔,本宫第一个不信。”
“这,”婢女唯唯诺诺,“可皇上也派人彻查了此事,确实与皇后娘娘无关。”
“派人盯紧了,皇后一贯会装模作样,本宫相信自己的猜测。”
“奴婢明白,奴婢会让人盯紧皇后娘娘那边的。”
皇宫内院,二皇子推着自己轮椅,跟在太子身后,两人皆是沉默。
二皇子看着前面走着的太子,忽而停下轮椅,对着太子背影朗声道:“太子兄若是不愿太傅先生离开朝堂,有的是方法留下先生,如今不闻不问,想来与太子兄而言,先生之重,也不过尔尔。”
太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二皇子,忽而灿然一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孤尊重先生的志向,何错之有,若按二弟的意思,一定要把翱翔天际的雄鹰拴在自己身边,才是好的?”
“尊重先生的志向,若非生在皇家,臣弟或许真的就信了太子兄这话,臣弟记得,太子兄说的,自己的东西,就是折了它的翅膀,也断不会让它离开自己一步,怎的如今,太子兄这般了,臣弟还真是越发看不懂太子兄所想了。”
“年少不懂事的狂言罢了,二弟还真放在心上了。”
“非是臣弟放在心上,只是父皇常在臣弟耳旁念叨这话,还让臣弟多多跟着太子兄学习一二,臣弟这才一直记忆犹新,倒是不曾想,臣弟跟父皇都放在心上了,太子兄却早早忘了。”
太子垂下眼眸,“二弟又在说笑,父皇的心思,孤是断不敢妄加揣测。”
二皇子也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知晓太子兄一向谨言慎行,但如今只有太子兄与臣弟二人,太子兄这是,提防着臣弟了。”
太子眸光一冷,厌恶之情一闪而逝,复又轻笑出声:“二弟多虑了,孤只是心系先生离开之事,难免有些心神恍惚,二弟若无其他事宜,孤就不陪二弟闲聊了。”
见太子要走,二皇子也不拦着,“太子兄一向对先生恭敬,是臣弟耽误了,太子兄确实该去跟先生送行才是。”
太子拱了拱手,便径直离开了。
二皇子看着太子背影,嘴角轻扬:“太子,果然有趣。”
有侍从匆匆赶来,“二殿下,宸妃娘娘正派人各处找您。”
“走吧,别让母妃久等了。”二皇子说完,自己推着轮椅轮子朝太子相反的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