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他为何要谋划这么大的阵仗对此人出手?”侯夫人简直不愿相信齐子睿此话的可笑,她从没认为齐子睿有如此愚蠢。
齐子睿的确不算愚蠢,但他自有的一套逻辑却是大错特错,此时就算想要忍耐,也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出来,“齐子彦身边的人,能是什么要紧玩意!他也配拥有重要的下属?”
侯夫人没错过这句嘟囔,突然就明白了。她这个往日也算是精明的儿子,如今能干出这遭蠢事,全因为他自认算计的是齐子彦,那个他最看不起、最不许对方抬头的齐子彦。
她无言以对,只觉得自己这许多年,或许真的是做错了。
在世子离开后,侯夫人久久地看着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让一旁的丫鬟菊香不由担忧。
“夫人,您没事吧?”菊香是跟在夫人身边最久的人了,刚才虽不在屋内,但守在门口也能听到一些争辩之声。
“菊香,你说我当年是不是真的错了?”侯夫人的声音冷淡无波,但菊香自然知道其中的万千思绪,“若是我当年能够果断些,子睿可能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我当年就应该想明白的,我既然容不得齐子彦,就注定了往后皆是仇敌,应该趁他还小时就果断取了他的性命,就算为此失了侯爷的欢心又能如何?侯府无论如何也只会有子睿一个继承人了。”
菊香其实当年就是如此想的,但是如今再多想也是无益了,“夫人也不必如此担心,世子虽然会犯错,但并非愚钝之人。”
“是吗?”侯夫人的这份迷茫和失落,或许只有菊香才有机会看到,“可能吧,但是侯爷还能允许他犯多少次错呢?”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我和子睿是在跟齐子彦争,只要子睿胜了他,便可安安稳稳地接下这侯府,可最近,”侯夫人闭上眼,眼前是齐宁侯毫无表情的脸,“最近侯爷看着子睿的表情...或许我们都错了。”
菊香十分清楚侯夫人未尽之言,这些年夫人和世子自认完全将齐子彦踩在了脚下,就断绝了他与世子竞争的可能。但从近年来侯爷对世子越来越没有耐性的表现来看,或许对侯爷来说并非如此。又或者说,一旦侯爷对世子彻底失望,那么将现在世子拥有的一切权利给予齐子彦也是轻而易举的。
世子本身立不起来,齐子彦就不会有出局的一天,而偏偏,世子是最看不清这个现实的人。
“若是我来安排,或许比睿儿...”侯夫人的话刚说了半句,便被菊香打断。
“夫人,万万不可,”菊香冒着犯大忌的风险,也必须及时阻止,“且不说现在二少爷在府外,我们出手不便,这样做说不定会更加刺激侯爷,将他推到与我们相对的立场上。”
“若是事成,侯爷便只剩下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