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聪慧女子,这话给足了侯爷面子,也不卖惨去沾惹那脏污之事,甚至巧妙地将齐子彦挑出去了些,还处处都在煽风点火,一番话漂亮极了,元宝都想鼓个掌。
侯爷看似是看着齐婉清,实则在观察颜辉的情态。
颜辉是个清俊利落的青年,长得不错,此时脸上却阴沉难看得很,也不稀奇,毕竟是自己怀孕的妻子险些被人脏污,是个人都开心不起来,但侯爷更能感觉出颜辉对齐婉清的真情和重视,因为他始终握着她的手,没有半分尴尬嫌弃,只有纯粹的愤怒。
颜辉是从四品的兵部侍郎中,按年纪来说品级算是很高了,由现任兵部侍郎一手提拔,手里是有实权的。兵部这些年虽然争斗严重,但他们一派始终插不上手,也因此更不能得罪狠了。
看来今日是要给个交代了,倒是能看出婉清是个聪明孩子,凭着这一孕,以后还能更有价值。
“婉清莫急,为父来之前也已经调查一二,不会让婉清受不明不白的委屈。”侯爷看向侧厅的门,扬声,“将人都带上来。”
玉壶带着之前就被扣在这里的小崔,张奇,侍女小晨,和世子妃的侍女七巧,全被绑了手和嘴,跪在厅里一声不敢出。
“世子,我刚才听过了,这些人审问到最后,都说跟你的吩咐有关,你怎么说?”侯爷态度冷硬地看向齐子睿,然而这问法和绑了嘴的证人,齐婉清一听就知道不会处理得太重。
“父亲,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引狼入室!”世子刚才已经得了侯夫人的叮嘱,也明白现在情况的恶劣,表演得十分卖力,扑通一声跪在中央。
“孩儿识人不明,那右谏议大夫家的孟长甫有意接近孩儿,总说起对父亲的崇拜和敬仰,又说好奇京城贵族府邸是何等气派,孩儿就...就一时糊涂,前些日子请他来府上做客,没成想他竟趁机在府上阴险谋划!收买了后院一个管事的和我身边一个侍从,趁此次宴席假传我的命令,妄图加害婉清妹妹,实在是狼子野心!”
这一番话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只是在场有没有人真能相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无论如何,都是孩儿的责任,幸亏今日福运庇佑,没真的酿成大祸,否则我万死也难弥补。”
说罢一个头磕下去,显得有几分情真意切。可惜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强调今日并未酿成大祸的意思是听得明白的。
颜辉眯起眼盯着跪伏的齐子睿,显然是有些生气的,刚要张口,就被齐婉清捏了捏手指,轻轻摇头。齐婉清心里很清楚,今日之事闹到明面上已经是极限,侯爷无论如何也得惩戒一二,但想要重罚世子绝无可能,不如先暂时放过,不让他们生出太多戒心,之后再筹谋报复。
这些小动作都落在了侯爷眼中,对齐婉清的懂事也更满意了,严厉的目光从世子看到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