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虽骄纵了些,但心地很是良善。
裴也刚想说好,就见她踢了宋玉素一眼,接着说道:“我怕她没死透,埋了以绝后患,憋总能憋死了吧。”
这下裴也愣住了,然后轻声发笑,听着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笑什么?”
裴也平复下来,收起笑容,摇头道:“没事,觉得公主说的甚是有理。”
“那是,本公主向来都是以理服人。”
“是是是~公主就是道理。”
一旁的桂月捂着已经止住血的手,缩在马车的角落处悄声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
“小五!”
“父皇。”
“受伤没有,你母后说你被人劫持,怎么样?受欺负没有?啊?”
原本悯先生找到柳鸢后也一起赶往北边,结果刚走一半,恭元照就传音过来说裴也带着人回宫了。
柳鸢知道后便直接打道回宫,悯先生一人去北边帮助恭元照。
恭元照可是他的爱徒,万不能出事,否则他可得心疼死。
她看了眼同样满脸担忧的柳鸢,转而继续对路勉之说道:“我没事,裴也都处理好了,女儿没收欺负,放心吧。”
“真的?”这话是路勉之看着裴也问的。
“是,还请陛下放心。”
“多谢君上。”柳鸢走过去对着裴也弯腰道谢,十分的恭敬。
裴也连忙后退几步,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和柳鸢以及路勉之之间的关系。
于情,他们是路锦幼的父母,亦是他的长辈。
于礼,他凌驾皇权之上,诸人见他皆要作揖行礼。
她知道裴也矛盾,一方面顾及她,一方面又被架在规矩之上,进退两难。
“母后,你快起来吧,裴也本就是我买回来的侍卫,保护我那是他的职责,怎么还行这么大礼感谢他。”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柳鸢嘴上虽是在训斥她,但路锦幼看她眼眶泛红,想来是担心她着急上火了,便扬起嘴角冲柳鸢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路勉之亲自养大的女儿哪能不了解,直到她再给裴也解围,为了不让裴也为难,他只是对裴也颔首,以示感谢。
裴也也点头回应。
“你放心,集市里的那伙人禁军已经将其全都抓起来了,人已经送往大理寺,不日朕就给南阳修书,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谢父皇,不过程黛云已经和安竹音离京去往南阳,虎符一事……”
“虎符不急,待你三皇兄从擂场回来再说。”
“是,那女儿……”
她正想说先回珠玉宫,毕竟桂月的伤得赶紧处理,谁知话说一半就看见张德匆匆赶来:“陛下,珍宜宫那边……”
一听到珍宜宫,柳鸢立马瞪了一眼路勉之。路勉之满脸不耐烦,无奈叹了口气,扶额冲张德挥了挥手。
“朕马上去。”
“朱珍珍又闹什么幺蛾子,我早晨才……”
“还说,你呀你呀,朕真是给你宠坏了。”
现下路锦幼平安回来,路勉之和柳鸢两人都松了口气。
柳鸢立马想起自己急匆匆赶回来时,路勉之正在珍宜宫守着珍贵妃,要不是路锦幼的情况还不知好坏,她指定不能给路勉之好脸色看。
碍于还有晚辈,柳鸢虽脸色不好但也没有明着下路勉之的面子,只是冷淡的哼了一声,走在路勉之前头往珍宜宫去。
“裴也,走,我们也去瞧瞧。”
“公主,不妥。”
终究是长辈之间的事,而且说不定还是路勉之的私事,他去的话……
“好吧,不去就不去,听你的。走,回宫去,找个太医来给桂月瞧瞧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