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欺身贴过去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裴也猛地下床站起来,一手掐着珍贵妃的脖子将她抵在榻边的木柜上。
“再说一次,滚。不然,你就死在这儿。以我现如今的身份,杀了你也无人能奈我何。”
裴也收紧手,加重力气,直到他隐约瞧见珍贵妃点头,他才松开。
珍贵妃因为短暂的窒息而面色涨红,她狼狈的滚下床榻,套上纱衣,踉踉跄跄的离开了侍卫房。
裴也看着人离开,走到面盆处清洗双手,随即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定没了珍贵妃身上的脂粉味后才松开眉头。
他不想当什么君上,可自从有了个身份,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就连曾经能毫不犹豫打他的珍贵妃都能自荐枕席爬上他的床,他突然一下有点理解路勉之了。
他一直不明白,帝王的疑心为何会那么重,凡事无论大小都要权衡利弊。
因为他们都看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他还是侍卫时,这宫里没几个人把他当回事,只有路锦幼,她说话时总会直视着他的眼睛,他能清晰的看见她眼里的的喜怒哀乐。
后半夜裴也毫无困意,躺在床上跟摊饼子似的翻来覆去
索性起身穿衣来到正殿,像往常一样,站在她殿外的廊下。
少年一袭青衣,长身玉立于皎月之下,守护着属于他的月亮。
而此时,宫外有两处宅子走水,火光通天,犹如白昼,烧了整整一夜。
路锦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喊道:“啊~桂月。”
“欸,公主,您醒了。”
桂月应声,带着宫婢进入寝殿,伺候她起床洗漱。
“裴也呢?把他叫过来一起用早膳。”
“君上已经出宫了,嘱咐公主用了早膳再去城南。还说若是您起得晚就不用去了,左右他比完就立马回来,省得你特意跑一趟,晒得很。”
桂月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瞧着比路锦幼还高兴。
“你怎么这么高兴?”
“奴婢替您高兴呢。都说男人有钱有地位后就变坏,奴婢瞧着裴侍……不,瞧着君上一点儿没变,对您反倒愈发上心了。”
“那是,本公主看人肯定没错,他和那些朝三暮四之人不一样。”
“是啊,昨儿个珍贵妃半夜跑去自荐枕席,还差点被君上掐死。”桂月一边弯下腰给她系腰带一边说道。
“什么?你说谁?珍贵妃自荐枕席?”
桂月愣了一下,理好腰带后扶着她出了内室,说道:“可不嘛,昨儿个值夜的侍卫不小心撞见了。当时吓坏了都没敢进去,今儿个一早偷偷来告诉奴婢的,说是让您警醒些,这后宫的女人只要能往上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没记错的话,她和母后一般大,居然打裴也的主意?!不行,去珍宜宫。”
“公主,公主,您不去看君上……”
“不去了,不是说他比试完了立马就回来吗,去珍宜宫。”
珍宜宫内,珍贵妃正坐在铜镜给脖子上涂抹膏药。
昨晚回来后她也看不清,就没在意。今早一起来发现脖子上一片青紫,甚至能看清指痕,可见是下了重手的。
“什么破镜子,看都看不清。”珍贵妃气愤的把铜镜盖下。
“这铜镜都是这般,不像五公主的那方西洋镜,把人照的明明白白的。”宫婢安慰道。
不待珍贵妃开口,门外传来路锦幼的声音。
“看来珍贵妃惦记本公主的东西不是一件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