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程对文司不置可否,拿回蛋把行之带离花园周围,蹲身哭笑不得,“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鸟蛋!”文司对答如流。
陆宇程无奈地挠挠眉心,“对啊,里面有只小鸟在睡觉,你怎么能打扰他呢?”
文司不由分说抢过蛋就扔在地上,“他都没有窗户,会闷死的!”
陆宇程没能制止住文司,表情痛苦地捂住眼睛,深吸一口气,把破了壳的蛋捡起来,除了蛋清,能看到有绒毛在裂缝处,他看一眼文司,“我陪你去找外公道歉!”
文司跟着陆宇程走去花园,跑进辛旗怀里,“外公,我给你的小鸟砸了个窗户,爸爸说要向你道歉!”
辛旗没听懂,看向陆宇程,陆宇程抱歉地把手里的鸟蛋递到辛旗面前,“这,这是什么品种,我想办法补救!”
闵慧一只手捂嘴笑着,一只手把文司拉进自己怀里,戳戳他的脸,“小坏蛋,外公等了很久,眼看着要破壳了,被你砸了!”还是忍不住笑。
辛旗睁大眼睛盯着陆宇程,说不出一句话,听到闵慧的笑声,看文司在她怀里不知所措,站起身挠挠后脑,指指陆宇程,“你,拿着,跟我走!”刚转身又回头,“带上你儿子!”
陆宇程伸手给文司,“走吧,让外公告诉你错在哪儿了,为什么要道歉!”
文司乖乖牵起陆宇程的手,刚出了花园,拐个弯到了水边,辛旗看到两个孙子在比赛谁抓鱼抓得快,养的观赏鱼被两人抓进盆子,下手毫不留情,辛旗皱眉提高音量,“都上来!跟我走!”
行之和文珏不明所以,但听话地立马上了岸,湿着衣裤跟在陆宇程和文司身后,小声嘀咕,“老辛怎么了?”
陆宇程回头看两人一眼,顶腮忍笑,“你们真能耐!能气到他的人和事已经不多了!”
闵慧去把鱼放回水塘,看一眼浑浊的水,笑得不能自已,加快步伐跟上去走到鸟棚。辛旗扭头严肃地盯着文司,指着陆宇程手里的蛋,“你从哪儿拿的?”
文司抬手指指自己爬过的树,“那里!”
辛旗蹲身继续严肃,“你知道那个鸟窝是什么吗?”
文司摇头,辛旗教育道,“那是小鸟的家!你跑到别人家里,抱走别人的孩子,你问过他们,他们说可以了吗?”
文司摇头,“没有!”
辛旗继续道,“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文司瘪嘴,辛旗瞪眼看着他,“忍着,不准哭!”
文司呼吸短促,使劲吸鼻子,硬是忍住了没哭出来,辛旗看一眼文珏,“告诉弟弟,不问自取叫什么!”
文珏看陆宇程和闵慧没有要帮腔搭话的意思,走去牵起文司的手,“你没问鸟爸爸和鸟妈妈,把他们的鸟蛋拿走了,这叫偷,是违法的!”
文司委屈地哽咽,“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说着,扭头看向陆宇程,陆宇程对他认真道,“外公还没说完,你认真听!感觉委屈,说明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讲道理,哭解决不了问题!”
文司又努力憋住,辛旗对他扬扬下巴,“说说委屈什么?”
文司摇头,声音又小又哑,“不委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能拿!”
辛旗缓下态度,“以后知道了吗?”
文司一直点头,辛旗跟着他点头,“知道什么了?”
“不能不经过他们的同意,去他们家把他们的鸟蛋拿走,这是偷!”文司低头认真地清晰说着每一个字。
辛旗点头拉过文司到自己跟前,“下一个问题,你拿了为什么要把蛋砸了?你不知道小鸟也会痛吗?”
文司看向陆宇程,“爸爸说里面有只小鸟在睡觉,我怕他闷死,想给他砸个窗户!”
辛旗终是没忍住笑起来,”我替小鸟谢谢你!从明天开始,来跟我守着他们,自己观察他们需不需要窗户!”伸手接过陆宇程手里的蛋,心痛地看了一眼,递给陆宇程,继而冷眼看向行之和文珏,“过来站在我面前!”
两兄弟捏着手脚去站在辛旗面前,“我们不该捞你的鱼!”
“我现在知道了,他们也会痛!”
辛旗忍下笑,抬手指指两兄弟,“怎么捞鱼的,怎么抱一下对方,聊聊感受!”
行之和文珏互看一眼,还没上手就笑起来,看辛旗表情严肃,两人马上收起笑,站得笔直。辛旗站起身,对行之和文珏道,“喜欢玩儿,去问张婆婆有个姓刘的叔叔在哪儿,找到人,让他带你们去换水洗水塘,就说我说的,就你们俩做,什么时候洗完,你们什么时候休息!”
闵慧低头捂嘴笑了,辛旗低头看向文司,“你想加入吗?”
文司点头,“想!但哥哥们用水泼我!”
辛旗不屑地看一眼行之和文珏,“欺负弱小,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也嚣张不了几年,文司长大了,会还给你们的!”说着,拍拍文司的后脑,“想加入就跟他们一起去!”
看孩子们都走了,辛旗心痛地看向闵慧,“妈咪啊,我的蓝羽金乌啊!”
陆宇程看一眼手上的蛋,“我帮你找找?”
辛旗扭头恨一眼陆宇程,“不然呢?我借来的品种,你还等着再下个杂交蛋啊?”
陆宇程不敢再说话,退后两步,找了个铁锹开始挖坑埋蛋。辛旗皱眉看着,还是想不通,“怎么这么疲啊?这树不低啊!怎么爬上去的?”
闵慧上前笑拍拍辛旗的胸口,“哎哟,爸爸动怒了,还好吗?”
辛旗深吸一口气,抓住闵慧的手,“跟他们能动什么怒?就是想不通,真的太疲了!”边说,边揽着闵慧往外走,“跟张姐说,准备点可乐姜茶,这一下去,不到晚上十一二点起不来,别感冒了!”
闵慧笑得温柔,“老辛还是嘴硬心软啊!”
辛旗对闵慧皱皱眉头,“那怎么办呢?都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