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丑,这么爱哭,难怪北哥哥不喜欢你!”齐北用手指在镜子上画着圈圈。
抬眼一撇,看到木梳旁银制的妆奁盒子。那是第一年时,北谌做了送给她的,说是庆祝她劫后余生。
是一个银制的盒子,上面雕着许多小小的山荷叶。齐北那是开心的不行,现在看着盒子心里一顿一顿的疼。
因为她知道了山荷叶的含义——亲情,北谌把自己当成亲人,是妹妹,只是妹妹而已。
这些年的相伴,他对自己的好,是自己会错了意,竟还一厢情愿的做着美梦。可笑可笑!
天黑了,乌云遮住了月光,星星也没一颗。北谌不知如何面对齐北,齐北也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第二天一大早,北谌便起来给齐北做她最喜欢的点心。一夜无眠,他倒是看清了自己的心,是,他对齐北,是爱。
但他不能说,因为他现在还是山鬼。只要他当山鬼一天,他的身家性命就不是他自己的。
那年山之心脉断了,他用了一半的灵力才修复好大山。之后便在天窟中躺了三个月才慢慢得以恢复。
历代山鬼都是如此,任期满了灵力也所剩无几,更有的在任期内便灵尽而亡。
昨日能看出齐北是真心如此,所以他更不能让他的北儿承受这种随时都可能失去自己的痛苦。
端着装有点心的木盘,北谌走到齐北房前敲门,“北儿,睡醒了吗?”他小心翼翼的说,“北哥哥做了你最喜欢的枣花酥,你出来尝尝。”
屋内没有回应,也没有来回走动的动静。就在北谌准备第二次敲门时,见齐北从庭外走进院里来。
“一大早去哪里了?”北谌盯着她问。
齐北不理会他灼热的目光,随便敷衍道“我去找银叔了。”见北谌没再多问,齐北心里是又轻松又难受。
“过来吃点心。”北谌举了举手中的点心,冲她笑了笑。
“我不饿,北哥哥,先放起来吧。”齐北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待北谌的下一步动作,便绕过他,进了房,连房门也关上了
北谌这算吃了闭门羹,轻叹了叹,将木盘放在齐北房间的窗前,便走了。
进了房间,齐北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很紧张,可以说害怕现在面对北谌。看着北谌与往常并无分别的目光,她心里煎的疼。
“既然不是两情相悦,我何苦为难你呢。”齐北摸着妆台上的银盒。
齐北一大早出门,去了趟森林东面的花坊,买了望日莲的花种,回来交给门口的榕树妖。树妖自然是不知道齐北昨日因何哭的那般伤心,想多嘴问,却不好问。
齐北只说叫自己找机会把东西转交给山鬼大人,还说是什么说不出口的爱。不是糊涂人都听的明白,他二人之间出了问题,齐北是受伤的那个。
可这世间除了情爱,还有什么是能让人撕心裂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