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
东安园
欧阳宸宛如青松般挺拔地立于书案前,目光如炬,凝视着下首站着的欧阳宇风,沉声道:“今日之事,我已从杨涛口中得知,可柔珂乃你胞妹,你怎能在毫无证据之时,便对她心生疑虑!你母妃温婉贤淑,其女自然也是心地善良之辈。”
欧阳宇风闻此,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笑道:“不管她是何许人也,只要她是我妹妹,那我自然不会动她分毫,前提是她必须是我妹妹才行!”
“你此言何意?”
欧阳宸怒目圆睁,厉声问道。
欧阳宇风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轻笑道:“没什么,只是恳请父王恩准,我欲收茵茵为义妹!让她脱离奴籍,自此成为宸王府的二小姐,请父王为其上奏圣上,下旨册封,登上皇室玉牒,赐予封号!”
欧阳宸闻言,心中一惊:“什么?宇风,你可知道你在做何事?你莫非将皇室规矩视为无物?你想对她施以优待,本王自会应允,不为其他,单是那张与你母妃有八分相似的面容,本王亦会让她在王府好生休养,除非她自己执意离去。然而,能否登上皇家玉牒,并非本王所能决定,况且她身份不明,连寻常商贾之家都有所不及,又怎能以宸王府二小姐的身份存世?如此一来,你将你亲妹妹柔珂置于何地?”
欧阳宇风闻此,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笑道:“父王,今日若非儿子的人动作快些,那姑娘恐怕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表面上看,是皇后赏赐的婢女心怀不轨,容不下他人,可据儿子所知,这丫头前日才被调到西宁园侍奉,相信父王英明睿智,定能洞悉其中的蹊跷。若是继续让她为奴为婢,莫说查清她的身份了,恐怕不知何时,她便会如母妃一般,成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了!”
说完便潇洒地长袖一甩,扬长而去……
“你~!岂有此理!”
欧阳宸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对着欧阳宇风离去的背影怒吼,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似乎难以接受,究竟从何时起,这个儿子对他,已然不复往昔那般亲昵,父子之间仿佛筑起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芳华园
欧阳宇风大步流星地踏进园子,行至床边,目光如炬地看向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子,旋即朝着一旁侍奉的丫鬟问道:“情况如何?府医怎么说?可有告知她何时会苏醒?”
床边伺候的丫头小绿恭恭敬敬地回道:“回世子的话,府医已经来过了,说姑娘呛了水,又受了刺激,所以才昏迷不醒,至于具体何时醒来,还不得而知。”
欧阳宇风闻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说道:“那便好生伺候着,若是人醒了即刻来禀报我”
话毕,便衣袖一挥,转身离去……
西宁园
柔珂是被惠妃安排的人送回王府的,由于冬雪在她眼前被残忍地打死,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致使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
回到西宁园,彩乔见她被外院的丫鬟搀扶着回来,却不见一同进宫的冬雪和季小婉,不禁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郡主,您怎么独自回来了,冬雪她们呢?平日里她最喜欢在您跟前献殷勤,今日怎会让郡主孤身一人回来,她是怎么侍奉的!看我不禀报王爷将她逐出府!”
柔珂在听到“冬雪”二字时,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捂住了耳朵,蹲下身子失声尖叫道:“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一边叫嚷着,一边惊慌失措地躲避着,推搡着,噼里啪啦,西宁园内殿中传来一阵剧烈的打砸声响,吓得刚刚送人回来的两个丫鬟如惊弓之鸟,脖子一缩,飞也似的逃走了。
彩乔凝视着如此惊恐万状、胡言乱语的柔珂,心痛难耐,赶忙将她紧紧抱住,宽慰道:“郡主,莫怕,是奴婢,是奴婢在此陪伴您,莫怕……”
言罢,她不忘轻轻拍打柔珂的后背,以安抚其情绪,使其逐渐恢复平静。
然而,尚未等她开口询问事情原委,外院丫鬟请安之声便已传来。
“世子爷,安。”
“奴婢见过世子。”
紧接着,欧阳宇风步履匆匆地行至殿中,吓得彩乔狠狠掐了柔珂一下,企图令她恢复神智,切莫在世子面前胡言乱语。
柔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