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待了一天,主仆三人打道回府。
宅子的客源极好,凡事被那“盈门喜柿”勾进去的,大多动心了,除了那些预算实在不够和嫌地方周转不开的,其余几乎是来一个租一个。
到傍晚,五间宅子就全租了出去,其中主屋更是租给了城主府新考来的九品录事。
宝龄简直兴奋极了,她第一次自己和当官的文人做生意,反观身边的两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转头一想,对哦,自家主君就是个侧四品,九品而已,确实没什么好兴奋的。
“宝龄,以后张理也会和我们一起做地产生意。”
宝龄一时没回转过来,后来想到这是理娘的全名,当即听话地把理娘划进了自己和小姐的势力圈范围内。
又多了个自己人,还是小姐厉害,才两天就拿下了公中总账!
“二小姐,您可趁此时多发展羽翼,待主君和大小姐回来,可能就不能如此松快了。”张理任劳任怨地干起了心腹第一课——打小报告。
“父亲和姐姐有什么忌讳吗?”钟晚芍还挺好奇原身的爹和被赞誉为“福州明珠”的姐姐。
“大小姐目下无尘,自幼成名,又的父母偏宠,百姓赞誉,难免自我······”张理并未继续说下去,她知道钟晚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确实,钟晚芍目前所展示出来的能力和天赋确实扎眼,当了十多年“福州明珠”加“掌上明珠”的姐姐若性子跋扈一些,自然不愿意有人抢走她的关注。
且她与父母之间感情更深厚,日后有了冲突长辈拉偏架在所难免。
张理继续补充道:“主君信教多年,一片衷心都献给梵天与大雍,府上除了节日宴席,最重要的就是梵天的几个斋节。日常家里还要经常焚香祈神,经堂静坐也是惯例了。”
“主君在家时,家里的氛围不似如今一般松快。若不是今年斋月老爷去京中了,门禁肯定要比如今要严上许多。毕竟主君向来觉得祷告祈神时家中要少走动,不然气息混杂,心不诚。”
这狗屁小说真是害人不浅,整出这套时代背景,我只想安心赚个钱怎么这么难?钟晚芍在心底怒骂。
张理知道钟晚芍关心什么,贴心地告知“算算日程,老爷和大小姐还有一个月就回来了。”
啧,只剩一个月了,要想要站稳脚跟远远不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了府,照例刷完一套“母女情深”日常任务,钟晚芍回到了小院。
如今有了张理,院子里各种采买、人员都省了不少心力,她只需要做好审批就行。
洗漱完毕,钟晚芍把张理叫了过来,示意她坐下,开口道:
“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你家酒楼是怎么回事?”
张理了然,府上许多人知道她家没破败前是开酒楼的,因此算筹才如此好,这点经历也算不上秘密。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投诚,那过去也没什么可逃避的。
要做回张理,就要接受张理这个身份的过去。
她收拾好心情,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讲第一次算筹课上怎么把夫子气死,讲改良菜单子得到一向不喜欢她的祖父另眼相看,讲与其他酒楼的中秋宴比武中大获全胜,说话间眼底幸福的光都要流淌出来。
“后来,几个表兄不满我被内定为接班人,联合别的酒楼掌柜,故意诱导我和祖父把酒楼抵押给钱庄,扩张分店,店里银钱周转不过来。”
“再后来,张氏酒楼就被吞并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你的表哥们呢?”钟晚芍明白,都是商战里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还是最忌讳的内斗和猪队友。
张理的声音陡然高起来,她简直恨得牙痒痒,“他们带着张氏的菜谱和厨子去投诚,结果不到半年就被踢出去了,我们家忙碌了几代人,最后什么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