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弛那天淋了雨后就一直高烧昏迷不醒,梦魇之中又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他小时候就听宫人们说自己头上还有两位哥哥,一位性情恭顺、温婉如玉,有个未婚妻,是魔族的小帝姬。
另一位性情诡谲、不善言辞,被神族定下了,而定下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三界至尊—上神清禾。
那时他经常跑到两个兄长的宫殿外去偷看他们,有一次,他们正在吵架,那二哥真是凶狠,朝着大哥步步紧逼,嘴里还一直说着些他听不懂的话。
但是,今日二哥好像有些反常,他红着眼,站在大哥面前,忽然伸手把大哥推到。
大哥如一片破碎的纸张,任凭二哥一推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不动。
“大哥!!!”
离弛站出来,却忽然看见父皇拿着剑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一剑把二哥挑上剑尖,鲜血顺着剑身落下,二哥口吐大片鲜血,那双眼睛又黑又亮,死死盯着离弛。
离弛被吓得失了魂,一下从梦中惊醒,高声喊道:
“二哥!”
周围的婢女和太医一看到离弛醒来,急忙给他端上药,又用帕子给他擦去额头大的薄汗,离弛抓住身边一个婢女的手,问道:“二哥在哪儿?”
婢女眼神闪烁,抿唇不语。
“他安全吗?”
婢女还是不说话,这可把离弛气急了,他推开婢女,急忙下床,可脚才踩到地上,就听见门口有人谄媚道:“皇后娘娘您来了。”
“母后?”
“这是发生了什么,堂堂东宫,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皇后一进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骂,殿内众人都是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去看,像是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
她身边跟着一个太监,低着头,模样有些熟悉。
离弛看见皇后来了,急忙起身行礼,恭敬道:“参见母后。”
皇后一看见离弛那俊朗的小模样,就心情愉悦,她扶起离弛,柔声道:“太子怎么和本宫这么生疏,本宫来这儿,就是想看看吾儿身体是否好些了,吾儿孝顺,病榻之前只有你才是真心待本宫。”
这般言语砸下来,离弛只觉得肩膀都沉了,他微微后退,弯腰道:“这是弛儿应该做的。孝顺父母,兄友弟恭,关心政事,系心于民,弛儿不过是履行了自己为人子、为人弟、的义务。”
皇后看见他那后退的两步,目露不悦。可脸上却是温柔无比,柔声道:“有子如此,当真是我之幸运。”
可离弛如今脑海里又划过牧呈被父皇用剑挑起的凄惨模样,他终究是忍耐不住,问道:“母后,不知二哥如今怎么样了。“
皇后为他抚提起肩上长发,嘴角的笑倏然凝滞,她悠悠目光有些森凉。
“太子很是在意牧呈啊。”
离驰也不敢隐瞒,如实道:“二哥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他满心赤诚,献给母后的药就是他替大哥交给孩儿的,母后,你不如去跟父皇说说,”
“驰儿,”皇后打断离驰的话,离驰不解,他下意识抬头去看面前的女人,她雍容华贵,却也气度无双,只是眼神微凉,看的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凉意。
而黎梦此时刚好藏着气息,来到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