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杏林苑的小院之中,便出现了这一道奇景——太监们乌泱泱的立在院中,让无花无果他们这些侧君近身小侍都不敢出声。
海公公好歹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有一定的身份。他表面上是安坐着喝茶,闲来无事的用手扇着风,实际上眼珠子都快要伸到屋子里面了。
他好歹还做作一番,而那些小太监们,则是装作无意的将身体往前移着,就差把光明正大听墙角的想法写在了脸上。
屋内,楚云凰刚被他们拉进来,她有些无语的同时,还有些薄怒。
一把推开他们,然后扯住萧郁衣衫,将他甩在桌上,长腿压住他的腰身,扯了他的腰带就是抽了上去。
“本宫刚才跟你说过什么?让你不要瞎答应有关于陛下的谕旨,你把这些当耳边风了!”
打在肉体上的沉重的“砰砰”声格外响,可萧郁却一声不吭。
他能躲开,但没有,他也用眼神示意,不用萧润管。
他红着眼眶,感受着身上的疼痛。
楚云凰感觉着像在抽打一个死物,停了手,问道:“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说话?”
“疼你也吱个声。”
他的眼神里早没了凌厉,只有一片隐忍的倔强。
“比起我在小时候经常受欺负的伤,这些疼,又不算什么。”
她张了的嘴登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狠狠的一抽腰带,材质上佳的腰带在空中发出了一个凌厉的声响,他也闭上了眼。
谁知,腰带却是落在了他的屁股旁边的桌子上。
萧润忽然皱眉道:“殿下,您出血了。”
楚云凰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伤口裂开,流着鲜血。
萧润心疼的捧了她的手,仔细看。
她也顺势松了腰带,扔到地上,自己则没好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萧润从桌子上下来,不自在的展了展自己身后的衣袍。
“殿下,赶快重新包扎为好。”他叫来了在外面的无花无果拿来药品布带。
她丝毫没关心着自己的伤口,只是瞪着对面的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的萧郁。还想说什么,却见萧润忙碌的身影挡着自己。
楚云凰:“......”
“殿下,疼吗?”萧润在给她小心翼翼地解着被洇透的布带。
“疼什么?本宫还没训完他呢!”
萧润立马侧身,一派温良楚楚的招呼他,“阿郁,快些与殿下认错!”
萧郁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眼里对着他使眼神。
自己虽是主犯,但阿兄是从犯,怎么只让自己全认了呢?
他是侠客,从来都是杀人容易,道歉什么的,他不会。
楚云凰一拍桌子,震得他的心抖三抖。
萧润也是深沉的看着他。
他孤零零的站在中间,面前两人横眉冷对的样子,活像一对长辈。
此生感觉到了第一次被压迫的委屈。
他侧脸道:“我错了。”
楚云凰皱眉,“你蚊子哼哼呢?大点声!”
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错了!”只是俊美无俦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深深的裂痕,还有丢面子的羞。
无花和无果进来,手上端着药粉布带和水盆,听见这一掷地有声的认错,顿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