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房屋里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有一只黑猫,赫然站在那被打碎的茶具旁!
陈婉贞狐疑地抬起头瞥了房梁一眼,但却没有看见原先被她安置的付芷萱,心想方才果真是她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只不过她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来不及细想,陈婉贞连忙去抱起那只黑猫,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它的猫毛,看向那带头的官兵,眨巴着眼睛,道:“我家胖团不太懂事,若是没别的事情,你们能让我睡觉了吗?”
带头的官兵环顾了整个房间一眼,的确毫无异样,便只能带着人悻悻离去,待人走后,陈婉贞放下黑猫,重新锁上大门后,才返回房间内,小声道:“小姐,小姐?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声音刚落下,另一边摆放在地上的木箱被缓缓打开,陈婉贞定眼一看,躲在里面的不是付芷萱又是谁。
“今晚的事情多谢姑娘。”付芷萱心有余悸地说道,“方才当真是吓坏我了,刚好看到你塌下的那只黑猫,顺手利用了它一把,不介意吧?”
“不介意,哈哈。”陈婉贞朗声笑道,“小姐当真是好机智,我佩服至极,不过小女子还是有个疑问,素来听闻节度使大人官声虽然不好,但却得民心,如此看来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为何小姐还要逃婚呢?”
付芷萱的眼神微微暗淡,一双美眸轻闪,柔声道:“我不喜欢他罢了,要嫁,也该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吗?”
“在下名叫陈婉贞,小姐当真是性情中人,还不知道小姐芳名呢!”陈婉贞拱手钦佩道。
“姓付,名芷萱,姑娘若是愿意的话,唤我芷萱便是。”付芷萱答道。
陈婉贞笑了笑,随即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头来:“可是他们关闭城门,全城通缉小姐,小姐打算如何逃脱呢?”
“我也不知道,还在想办法……”付芷萱苦笑连连。
“我现下就有个法子,只不过不知道小姐愿不愿意用这个法子了。”陈婉贞的眼睛轱辘一转,立刻想到一个办法。
付芷萱扬眉问道:“哦?不知道姑娘可有什么好办法,说来一听?”
“实不相瞒,我家境贫寒,家父意外过世,我迫不得已才会卖身葬父,幸得小姐恩惠,家父从小教导小女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小姐有难,我定然会鼎力相助。不如明日我先去当铺换了银子,然后去隔壁李家订一口带有暗格的棺材,到时再叫一些伙计把棺材运出城去,小姐可躲在暗格之中,只不过这个法子有些晦气,怕是要委屈小姐了。”陈婉贞道。
“我都沦落至此,又有何委屈不委屈,陈姑娘愿意帮我,我自然要谢过姑娘。”说罢,付芷萱委身对她行了一礼,却被陈婉贞给拦住。
她哈哈一笑,豪情壮志地说道:“小姐也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小女子就在此祝贺小姐日后能得一良人,永不相负了。”
随后陈婉贞挠一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光顾着和小姐说话,倒忘了时间,小姐早些休息吧,我便不打扰了。”
“嗯。”付芷萱答应一声,回到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清早,付芷萱还在熟睡之中,陈婉贞醒来后也没有叫醒她,拿着那对步摇便去了当铺,换来百两银子后买了几个热包子回去,刚好付芷萱正在梳洗,她将包子留给付芷萱后,又匆匆赶去李家。
“老李哥,咱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有个事儿想让你帮帮忙。”陈婉贞拉着李木匠,走到内堂,才开口道。
李木匠一皱眉,问道:“有什么事儿用得着我帮忙?”
“我爹走的突然,也没来得及在你这订什么好的棺木,昨日我翻箱倒柜总算找到点我爹生前的积蓄,所以我寻思着得让他老人家走好,就想在你这里订一口上好的棺材,再找几个伙计把我爹抬出城去安葬。”陈婉贞回答道,一边说着一边将布袋里的银子推到李木匠的手里。
李木匠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掂量掂量布袋,开怀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要求没有?”
陈婉贞连连点头,回答道:“有是有,就是你在那棺木里再造一层暗格,十二寸,我自有用处,动作快点,今日下午来取货,可行?”
“没问题,包在我手里。”李木匠一口答应,陈婉贞又和他客套几句,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