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坐在餐桌前,看眼墙上的挂钟。
已过晚上十点半,门口始终没有动静,看样子严琛不会来了。
他给男人打去电话,响铃五次无人应答,便挂断不再打了。严琛很喜欢他这一点,安静、懂事,不像别的小情儿,粘人精一样,打不通就接二连三进行电话轰炸惹他烦。
桌上忙了一晚张罗出的饭菜早已凉透,安奕没胃口,也懒得再热,直接用保鲜膜包好,一一放进冰箱,未来两三天的伙食不用另做了。
睡前照例吃半片奥沙西泮,药效似乎迟迟不到,安奕干脆吞下剩余的半粒药,才勉强有了睡意。
半梦半醒间,他被翻趴在床上,后背覆上来一具火热的身躯,带着一丝酒气。
一开始安奕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疼痛袭击大脑神经,他克服药劲撑开眼皮,颠簸中看到熟悉的身影轮廓,才确定严琛是真的来了。
没有润滑,安奕忍不住叫疼。
一只手胡乱向后、像推拒,又像挑逗,引得男人钳住他的手腕,动作更加凶狠。
脸深埋进枕头,叫声被淹没大半,安奕陡然被翻回平躺的姿势,眼前有几秒的眩晕。
“哭什么。”
昏暗中,严琛滚烫的掌心抚下来,抹掉安奕脸上的湿痕,在翕动的嘴唇处揉捻几下,再向下扼住对方脆弱的咽喉。
在这方面,严琛喜欢占据绝对主导权。
安奕一向顺从配合,让张嘴就张,让跪着就跪,哪怕被粗暴的勒红了手腕,掐红了脖子,也绝不想扫对方的兴致。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这样取悦。
安奕想,这大概是他唯一能留住严琛的本事了。
他跟了严琛五年,两人见面除去上床,很少有其他交流。严琛也鲜少留宿,但今天大概喝得有点多,又折腾了大半夜,洗完澡便睡回到床上。
安奕特别高兴,枯等一晚的失落一扫而空。
他没问严琛晚上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喝酒,是否忘了和自己早前便约好的晚饭,他没质问的资格与立场,也不想追究一个注定会令自己难过的答案。
严琛身材高大,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很占地方,再加上床有点窄,安奕趴在旁边,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去,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挤。
目光停落在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上,根本挪不开眼。
严琛有张迷人的好皮相,眉眼尤其生得风流,就算不带任何情绪地扫来一眼,也会让人觉得深情。
不过安奕很清楚,这位盛气凌人的贵公子从来不屑于和任何人谈情说爱。
找他,也只是两人床上合拍,玩玩而已。
“什么表情,”严琛突然侧过身,暧昧揉一把他的腰,“刚才没爽?”
安奕小声说:“下次记得戴套。”
“不要,”严琛拒绝得理直气壮,“只有跟你我才放心爽一下,你不是也喜欢吗?”
安奕臊得脸色通红,默默关了灯。
严琛把他拽进怀里,调笑道:“安老师面皮儿真薄。”
“赶紧睡吧。”
安奕胸口怦怦乱跳,窝在严琛怀里一直睁眼到天亮。
七点钟,他起床做早饭。
严琛嘴很挑,家里常年聘着星级饭店的行政主厨,味蕾早已被惯坏。为了能让他吃舒心,安奕还曾特意报班精修过半年的厨艺。
在厨房忙活时,听见严琛起床的动静,回头看见男人赤着上半身踱进客厅,健硕的好身材一览无遗,安奕脸有点红。
“怎么不多睡会儿?”
“床太硬,房太小,你这边锅碗瓢盆一碰,我还怎么睡。”
安奕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下次我轻一点。”
严琛起床气很严重,不依不饶的,“说过几遍让你搬去澜山的别墅住,现在这个破地方,我连车都开不进来。”
“那边离医院太远,我去看小雅不方便,还是住这吧。”
严琛没接话,拐进洗手间洗漱。
安奕将精心准备的早餐一一端上桌摆好,又听见严琛说:“下个月南城开发的度假村需要我去剪彩,到时候你跟我去玩两天。”
“……可我得照顾小雅。”
连续遭拒让严琛语气变得很不耐烦:“医院里有护工,你在那能做什么,而且只去两天而已,又不是不回来。”
安奕不想再扫他的兴:“到时候再看,行吗?”
“随便,”严琛沉着脸,“你不去,有的是人想去。”
安奕低头攥紧了衣角。
严家财力雄厚,产业版图相当宏大,而严琛年纪轻轻掌舵两家规模不小的娱乐公司,半只脚踩在娱乐圈里,说在圈内可以呼风唤雨有些夸张,但一心想往他身上扑的俊男靓女不在少数。
相比之下,刚才自己的拒绝未免有些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