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直接跳起来。

正想抽她，又被车夫抽了一下。

“不好，有官兵来了。”

王婆子立刻闭上嘴，贴着门缝往下望。

两名衙役配着刀，正在盘问客栈老板。

“今日住店的人里，有没有可疑之人？尤其是带小孩的。”

客栈老板点头哈腰：“二位官爷辛苦了，我让后厨给官爷暖壶酒。”

一名身材高壮的衙役沉声喝道：“你以为老子闲得蛋疼，半夜不睡来你这里喝酒？”

老板慌忙摆手：“不是不是。带小孩的客人有好几波呢，您看，刚才就有个婴童哭闹，把客人们都吵醒了。”

另一名身材矮瘦的衙役大喜：“就是婴童，快带我们看看。”

老板领着两个衙役，噔噔噔一路上了二楼，往叶七七的房间走来。

王婆子慌了。

车夫倒是个灵活的，直接翻窗一跃，跳了出去。

王婆子也想跳，一条腿挂在窗沿上，眼睛都闭了起来。

叶七七扯住她另一条腿：“婆婆，去哪？带我。”

砰砰砰。

急躁的拍门声。

叶七七死死抱着王婆子的小腿，整个人挂在上面。

砰砰砰。

王婆子不敢开门。

咚！

可怜的破门被高壮的衙役一脚踹塌。

奇葩的一幕显示在众人眼前。

一个婆子半边身子在窗外，另外半边的腿上挂了个仔。

叶七七见王婆子傻愣住了，于是哭哭啼啼地说：“婆婆不要死，婆婆别离开我。”

矮瘦的衙役反应敏捷，把王婆子一把拉回屋里。

“大婶子有啥事想不开啊？你孙女都不要啦？”

王婆子硬挤出两滴眼泪，使劲抽泣不说话。

衙役把窗户关紧了，又安慰了两句，也就离开了。

倒是翻窗逃跑的车夫，在外面冻了大半宿。

第二天一早，王婆子就带着叶七七往扬州赶去。

她俩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对话也就不可思议起来。

“婆婆，你喜欢卖男娃还是女娃？”

王婆子在专业领域畅所欲言：“三岁以下的男娃和七岁以上的女娃好卖。”

“好些人娶不起小妾，生不出儿子，就养别人的。三岁以下没得记忆。”

“七岁以上的女娃，长得好看的卖去扬州，长得不好看的就卖去做使唤丫头。”

叶七七急了：“那五岁的男娃怎么办？”

王婆子嘿嘿一笑：“模样周正的也有大户人家买，买去做书童。”

“前阵子我就卖了一个大价钱的。小男娃差不多五岁多，细皮嫩肉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长得嘎好看。”

“就是听云娘说他落了水以后，脑子有点不灵光了。”

叶七七一挑眉毛：“那能卖多少钱啊？”

王婆子眉开眼笑，伸出五个手指还翻了翻：“周员外是扬州的富户，自然出得起银子。”

叶七七笑容更灿烂：“那我们快去扬州吧。”

王婆子翻译过来：快把我也卖个好价钱吧。

这娃娃，怕不是脑子也不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