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摊牌了。那本诗册是我的,所以上面的诗我才都会。”
一片沉静中,叶如竹继续编:“我自小做梦,每夜会变幻一个身份,在梦里作诗,作完就把它们写下来。所以这些诗才看起来有不同的身份和年龄。其实,都是我。”
见众人有些将信将疑,他继续说:“如柏是我族弟,我对他从未设防。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看到了我的诗册,并把他写在了……”
“另一本上。”他指着裴祭酒手中的诗册说,“裴大人想想是如何获得此物的吧。”
这句话有一定赌的成分,但他条理清晰的分析过后,猜到那诗册的发现与叶如柏肯定脱不了干系。
裴祭酒若有所思,的确是叶如柏引他去的文昌阁,若说那诗册提前藏在金身之下,也是有可能的。
若真是如此,叶如柏将每首诗的位置记得那么清楚,也并非真的过目不忘。
细思极恐。
叶如柏像一只惊慌的小鹿,低着头去找自己的书包,心里暗叫:七七救我。
坏了,书包被他遗忘在原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叶七七正躲在桌子底下偷吃点心,自己美上了。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叶如柏的分辩显得苍白无力。
见叶如柏气短,叶如竹上前一步俯视他:“那是怎样的?你说啊。”
聂大人说:“是啊,如竹公子成名很早,若说他抄袭,那他曾经那些佳作,难道都是抄的吗?”
叶如柏被叶如竹步步紧逼,害怕的向后退,忽然觉得后心被一个温暖的大掌托住。
回头一看,竟然是梁振林。
梁振林还想着攀上叶家这根线,助他仕途青云直上。
他一副主持正义的口吻说:“内弟如柏一向不会撒谎,怎么可能冤枉叶公子呢?”
“当然,我也不是说叶公子就一定撒谎了。”
“在下有个建议,可助各位大儒分辨孰真孰假。”
获得裴祭酒的许可后,他拍拍叶如柏的头说:“那本诗册上的诗你都会背,那么这次换你说前半句,叶公子说后半句,看看他能否接得上,不就都清楚了吗?”
叶如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尴尬给到叶如竹那边。
他没法不点头。
叶如柏沉吟片刻,朗朗念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一口气念到这里,他停顿了,看着叶如竹等他往下接。
叶如竹一整个亚麻呆住。
《蜀道难》全文那么长,怎么背啊?
这小兔崽子还把耳熟能详的都背完了,卡点卡在这个鬼地方。
叶如柏一背书就找回了气势,同裴祭酒说:“请您翻到第179页。”
又挑衅地看着叶如竹:“若是叶兄一时忘记,我可以再帮你顺两句。”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叶如竹脑袋空空,连蒸汽都没有。
嘴角尴尬的抽了又抽,没能吐出一个字。
楼子建带头起哄:“接啊,不是你写的诗吗?还没一个八岁孩子记得牢?”
楼子明扇扇手:“抄的就说抄的,七尺男儿,承认了不丢人。哦,不好意思,忘了你还不算男人,哈哈哈。”
洛熙梁朝他做着鬼脸:“虽然我也抄作业,可没你抄得这么嚣张,连龙门诗会都敢拿抄袭的诗出来卖弄。”
“唉呀,那他以前的诗,不会也是抄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