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竹不服气地轻哼一声，自顾自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准备要走。

洛熙言和洛熙梁双手抱胸，挡住他的去路。

叶如竹怒不可遏地威胁他们：“滚开，没爷带，你们就是坨shit！”

他们听不懂希特是什么，但叶如竹嚣张的态度他们看得明明白白。

“揍他！”

几个人上去一顿胖揍，不消一刻，叶如竹英俊的脸庞就变得五彩斑斓。

叶如柏想阻止他们，严惜初拉他：“老弟你可别心软呐，你在书院被涂乱的作业，书包里的老鼠，茶水里的臭虫，都是他指使人干的。”

“还有讹你银子的主意，也是他出的。”楼子明补充道。

“我们之前都是被他哄骗，才会做那些事。”

叶如柏仅有的那点同情心，瞬间消散。

七七说过，人不可以圣母心。

很想上去踹两脚，可娘亲也说过，好孩子不可以打架。

沉默是他守住的底线。

巡街的衙役见到这里有人斗殴，拨开人群走上前来，见打人的公子锦衣华服，被打的穿着寒酸，自然就选择性失明，又退出人群，远远观望。

“服不服？”洛熙言一脚踩在叶如竹的脸上。

叶如竹知道古代的法治救不了他，想到龙门诗会是他翻盘的机会，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咬住满是血的牙齿，吐出一个字：“服。”

他翻身跪在地上，向着那“拱门”爬去。

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他叶如竹也能。

耳边一片哄笑声，还有人吹起了得意的口哨。

余光瞥见围观群众的目光，只觉得被探照灯聚焦照射。

奇耻大辱！

叶如竹的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停地默念忍字。

待他龙门诗会一举成名，定要这班兔崽子百倍千倍偿还。

穿裆而过后，楼子建收了腿，将一颗碎银砸他脸上：“爷爷赏你的，乖孙。”

“哈哈哈……”

众人扬长而去。

叶如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边收拾摊子，一边在心里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地上那颗碎银扎眼地躺在那里，好像在考验人的自尊心。

叶如竹揉了揉空空荡荡的腹部，将自尊心扔掉，捡起银子。

回到破庙，齐雨柔抚摸着叶如竹的脸伤，心疼地落泪。

叶思环夺过碎银说：“我去买菜，今天终于能吃顿饱饭了。”

等了好久，叶思环拎回来几个素菜和一袋子米，交给叶如竹去做饭。

好在他是自立自强的大学生，会把饭菜煮熟。

“姐，剩下的银子呢？”

叶思环将手背在身后，支吾道：“没剩，都花了，你不知道现在菜可贵了。”

叶如竹忍不住怒目相对：“你还买什么了？拿出来！”

齐雨柔上来掏她的袖袋，掏出来一盒胭脂。

叶思环说话明显气场不足：“我都好久没施粉了，脸色难看死了。”

“怎么见人呐？”后面的每个字都更低声下去。

叶如竹攥紧了拳头，眼睛冒着火光，平生第一次想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