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琛确实是个心软的性子。
她喊了叶时行十五年的爹,父女情不是说断就断的。
平时不说对他多体贴照顾,至少偶尔会去探望一下,说上两句话。
叶时行到她院子的时候,她正坐在廊下绣香囊。
看见叶时行过来,她还是恭敬给他行了个礼,喊了声父亲。
叶时行老怀欣慰了。
刚才在叶七七那里吃了瘪,这会儿总算没有热脸贴冷屁股。
“琛儿,你在做什么呢?”
叶思琛知道他眼睛看不见,随口说:“随便绣点东西,练练女工罢了。”
萧晚清交代过她,与曹长恭的事不要告诉她爹,免得被搅黄了。
自然就不会说是给曹长恭绣香囊了。
叶时行开始唉声叹气:“唉,爹这个身体是越发不行了,眼睛也看不见,将来都无法亲眼看着你出嫁了……”
扮起悲惨来,那叫一个真挚。
几句话,把叶思琛都快说哭了。
“爹快别这么说,太医们会治好您的。慢慢来。”
叶时行见火候到了,哀怨道:“要是你七妹肯帮我一把就好了,都说她有异术,是福星,怎么我这当爹的近水楼台不能先得月呢?”
叶思琛心思单纯地问:“七妹已回家,爹爹可曾问过她了?”
叶时行有些别扭地欲言又止:“你七妹,对我成见太深!”
一句话,责任都是叶七七的。
“发生什么了吗?”叶思琛浑然不觉,直言直语。
叶时行又不能告诉她,七七记恨他密谋淹死她的事,只唉声叹气,惹叶思琛怜惜。
一个武将,大老爷们,装起柔弱来,犹如齐雨柔附体。
打得叶思琛毫无还手之力,当下表示帮他去七七那里说和。
好在叶七七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叶思琛没等到她睡醒。
下午的时候,叶思琛出门去见曹长恭。
曹长恭拿到香囊很开心,欢喜了好一阵子,才发现叶思琛愁容满面的。
细问之下,叶思琛只好把叶时行的请求说了。
侯府的事,叶思琛是不瞒着曹长恭的,他都知道。
曹长恭说:“虽然侯爷是我未来岳丈,可我鄙视他的小人行径。这些年他对你母亲做的事,若不是顾及子女声誉,你母亲早和离了。他倒是得寸进尺。”
“阿琛,将来你嫁给我,你的嫁妆我一文不动,那是你在婆家的底气。”
“妇人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你为我生儿育女,我绝不会对不起你。”
叶思琛羞红了脸:“尚未成亲,胡说什么呢?”
曹长恭认真的指天发誓:“若是将来我不能一心一意待你,就叫我像你父亲那样又瘫又瞎,子女都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