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瞅着他，忽然竟觉得有点好笑。

和凤鸣失去联系，应该是因为枕中被放进了安神石粉末。

余浪附上一句，「没想到一时不查，粉末竟然被小人偷了去，还藏入大王枕中。说到不谨慎，丢失此物，这是微臣之罪。」

那么，在不再接触安神石粉末之后呢？

顿了一下。

大部分的解药都要服入体内才会起效，也许接触安神石粉末，只会一时阻碍梦中相会的毒性，也许把寝宫的安神石粉末全部清理后，心毒的效果会再次出现。

「禀大王，安神石虽然捞了回来，但出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怪事。从江底捞上来后，对着太阳晒干了，原本看着没有异状。不料微臣的属下随手把它拿起来，一捏就全散了，好像它是面粉做的，通通化成了粉末。」余浪恭顺地低头敛眉，字斟句酌地说，「那石头质地之怪，竟是前所未有。微臣拿到了粉末，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缘故，也不知这些粉末究竟是否还保持原来的戒毒药效。这都需要微臣再尽力去找到答案。是以，大王询问，微臣不敢冒昧回答说，找到解毒之法了。」

也许……这一次入梦，可以重新见到他。

又是死罪！

不知道凤鸣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欺君。

上次离开的时候，他憔悴不堪，被那该死的乳环折磨得非常虚弱。

「什么叫算是捞到？捞到就捞到，没捞到就没捞到，你到外头去几年，连话都不会说了。」若言目光霍地一闪，几乎刺穿余浪，声音却平和冷静，「本王不久前才问过你安神石的事，既然捞回来了，当时为什么不禀报？」

他被孤零零地留在梦中，无人照顾，缺少饮食……

「算是捞到了。」

若言竭力不让担忧浮现在脸上。

「捞到了吗？」

「都给本王出去。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许骚扰本王。」

余浪不慌不忙地站起离席，回答道，「禀大王，安神石确实在阿曼江失落。因为大王严令追查心毒典籍和解毒方法，微臣找来找去，还是只能找到安神石一法，所以派人不断在安神石掉落的江底一带打捞。最后……」

内侍通通退下。

欺骗大王，这已是死罪。

若言大手掀开帘幔，缓缓躺上龙床。

「安神石，你曾经告诉我，已经失落在阿曼江了？」若言第一个问题，就直挑要害。

闭目，不觉伸手抚摸身旁空空的床褥。

接下来就轮到最后一个——余浪了。

安神石粉末已经不在了。

哭哭啼啼的妙光苦苦哀求无用，被铁石心肠的若言打发走。

凤鸣，请与本王，再梦中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