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磕完三个响头后，头伏在地方，做五体投地状，不曾起来。

“我不服，我不服，啊啊啊啊！”大钻风头埋在土地，哭泣道。

“凭什么你们就有先天生灵的血脉，凭什么你们可以越阶战斗，凭什么你们轻轻松松就能进阶！”

“而我们呢，每天勤勉修行，修炼速度都赶不上你们的十分之一。”

“天道不公！”

大钻风把心中积蓄已久的话通通吼了出来，情绪亢奋到极致，四肢都颤抖起来。

在旁人看来他是恐怖而颤抖，但实则不是这样。

这种颤抖，是某种情绪达到极限时，大脑完全被这种情绪所影响而减弱或丧失别的功能。有人受到惊吓会晕厥过去，大抵便属于这种状况。

具体到大钻风身上，他长久以来对自身血脉的不满，对天道眷顾先天生灵后裔的不忿，熊大突破轻而易举压制了自己，这件事让其情绪的防线彻底崩塌，心中对这个世界的愤怒达到极致，因而失去了对身上肌肉的控制，表现出四肢颤抖的样子。

熊大看着大钻风狼狈的样子，轻笑道：“想不到当年威名赫赫的大钻风，如今落得这步田地，真是令人唏嘘呵。”

“当年你、绿钻风和黄钻风三人镇守流沙河，把去西牛贺洲取佛经的那个僧人诛杀了九世。我当时看不过你们行事如此暴虐，说了句求情的话，我兄弟三人便分别被你等挖去一眼、砍去双耳、剁掉一臂，真是好不威风。”

“当时我立下毒誓，你三人不死，我死后灵魂永堕阿鼻地狱，不得超生。黄钻风被化生寺的和尚打死真是大快人心。”

“至于我白熊一族身负先天血脉，你以为这是天道对我们的眷顾吗？仙族之人布下天罗地网抓捕我们，想让我们做他们的坐骑脚力。人族费尽心机逮杀我们，熊皮做甲，熊骨炼丹，炼化熊血得先天灵脉。至于魔族，哼哼，明面上接纳我们，背地里干得肮脏事还少吗？”

“我们兄弟三人常年颠沛流离，人人喊打，要不是有一番际遇，现在估计已经成了别人的餐上肉。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上苍的眷顾，那这眷顾我不要也罢。”

“今天我不杀你，因为你不值得我杀！”

“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悍将了，自从你做了大钻风之位，变得畏首畏尾，做事瞻前顾后，再也没有敢打敢杀一往无前的锐气了。”

“人人皆知你是大钻风，可还有谁知道你真正的名号？恐怕你自己都忘了你是谁了吧！”

“我兄弟三人虽残于你之手，但我不曾恨你，我只恨自己修为浅薄，让兄弟被旁人所害。”

“当初我不曾跪地求饶，今后也不会跪地求饶，我白熊一族是天下修士眼中的大肥羊，但从未有人像他人求饶的时候。”

“从来只有站着生，不曾听闻跪着活。”

“如果你硬要说我白熊一族得上苍眷顾，那这便是唯一的眷顾——修士的尊严！”

熊大说罢，收了白熊法相，带着已经自由的熊二和熊三离开这里。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狼十三的老爹是大钻风怂恿黄钻风杀的哟。”

“这小子倒是没有让我失望，我在他身上看到你们当年的一点影子，希望你不要误人子弟。”

狼十三被熊大的话惊到，没想到他的一席话牵扯出这么多秘密。

自己附身的狼妖的生父，被杀的九世取经人，白熊一族的隐秘。

只感觉一个真实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隐隐打开，只要他再多用力一推，就能扣进那个世界。

“师叔，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用陈述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