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意显然不信,“你先前与我说过,你有心悦之人,且绝不会再喜欢他人,说的不是李姑娘吗?”
萧云起闻言,哭笑不得,“我当时所说心悦之人,是你。”
余欢意诧异,“怎会?你那么早便心悦我,为何不说?”
萧云起神情有些不自在,“我当时以为你心悦齐王,便抱着一辈子都不告知你的打算。”
余欢意:“……”
他们先前便是互相喜欢,都以为对方喜欢的另有其人。
萧云起俊美的脸上,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我对安然,从来都是兄妹之情,我心悦之人一直是你。”
如今说开了,余欢意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吧。
那段时日里,萧云起将自己心思隐藏太好,他每日心中必然不好受吧?
“欢意……”萧云起想握住余欢意的手,她依旧躲开了,他心下一紧,肉眼可见的变得慌张,“难道你不信我所言?我……我们去找安然,她可给我作证!”
余欢意叹息一声,“三更半夜的,你因此事去打扰李姑娘,明日整个萧宅的人,都该笑话我了。”
“不会的!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笑话你的!”
余欢意哼了声,微扬下巴,“总而远之,我气还未消,你自己好生反省吧。”
“那今夜……”
“我睡床榻,你睡软榻。”
“欢意,我……”
余欢意微眯眸子,避开萧云起伸过来的手,“在我消气前,别与我有肢体上接触。”
萧云起急得团团转,偏偏嘴笨,不懂哄人,只能眼巴巴地问:“我要如何做,你方能消气,你尽管说!”
余欢意哼了声,径直走向床榻,躺下,盖好被子,不紧不慢地道:“自己寻思去吧,现如今我困了,得先歇息,你别吵我!”
萧云起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个苍蝇,看得出十分着急,可余欢意发话了,他当真一个字不再说,真怕扰她歇息。
余欢意合上眸子,竖起耳朵听着萧云起的动静。
屋内一直静悄悄的,过了大半晌才传来轻微脚步声、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
渐渐的,脚步声在床榻前停下。
余欢意忍不住掀开一条眼缝,便见到萧云起抱着一床被褥在床榻前铺好,正准备躺上去。
余欢意怔了一下,“不是让你去软榻睡吗?为何要到这里打地铺?”
萧云起躺下去,深邃的眸子注视着余欢意,“你好好歇息,无需管我,我不会吵到你的。”
余欢意撇了撇嘴,心想用苦肉计是吧,她才不会上当。
余欢意合上眸子,继续入睡。
余欢意并不知,萧云起眼里的温柔满到快溢出来,始终注视着她。
他不过想离余欢意近一些,好让自己明日一睁眼,不会怀疑是在做梦,一切皆是真实的。
看着看着……萧云起长时间不曾好好歇息,松懈下来后,抵不住袭来的困倦,也合上了眸子。
萧云起昏昏欲睡时,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 。
身子一僵,尚未睁眼,便听到余欢意声音很轻地道:“别怕,日后我定会陪在你身旁,不用再怕了……”
萧云起实在太累了,想睁眼也做不到,听着这一句话,安心的入睡。
余欢意看着萧云起舒展开的眉头,收回手,亦是安心入睡。
翌日早上。
萧云起一夜好眠,醒来时,余欢意尚未醒,他放轻了动作洗漱,想让余欢意多睡一会儿。
萧云起洗漱更衣,换衣裳时,发现披风后挂着一件明黄色的衣裳,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