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睿支额看着两个名字须臾,轻叹一声,“看来,又要去烦他了。”
次日。
大将军府。
“曾兄,你来看看这两个人,看能不能记起更多关于他们的事来?”
地牢中,宋睿将一纸放到曾敬面前。
曾敬隔着矮几坐于对面,深深叹一口气,顿觉头疼,“宋二,我再说一遍,这些时日,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一一悉数道出,真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再给我看,我也着实想不出了呀。”
能不能别再来烦他了!
这一刻,他真心想念当时被拘押后,最开始无人问津的一段日子。
多安静,多美好啊。
可自从宋二一来……
“你干脆对我重刑拷打吧!”曾敬黑着脸看向宋睿,浑身冒着一种‘生死看淡,爱咋就咋’的烦躁。“说不定还能逼我记起点什么。”
这也正是他百般不解的地方。自从被关进来,他居然没受一点刑罚,还好吃好喝的。
加上宋二最初审问他时,算是温声文语,耐心十足。又关系到自身清白……因而其所问问题,他也尽量详尽回答。
可渐渐地,他就发现,这宋睿是有点疯劲儿在身上的。
什么都问。
还是从他投军时候问起……
这数月下来,搁谁谁不烦?
“呵呵,曾兄不要想不开啊。”宋睿笑得温文尔雅,抬手往曾敬碗里倒满酒。“那受起刑来,可是伤身呢。”
“有碍日后驰骋沙场。”
“呵……”听到这话,曾敬苦笑着低下头,“我如今这模样,还能有以后吗?”
“如今曾兄之案未决,万事都还说不准呢,何必早早丧气?”宋睿笑道。
虽是宽慰之言,曾敬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然而……看着面前天天都要来找自己的宋二,他实在是……
腻了。
忍不住道,“你不对我用刑,光日日用嘴问,就不怕两位林将军真……真是我害死的?”
“若真是你害死的……”宋睿笑眼中冒出丝丝凉意,“你此刻根本无法好好地被拘禁于此。”
曾敬顿时垂下头,神色晦暗,“是啊,只怕二公子早就将我严刑拷打了。”
“诶?”一瞬间,曾敬想到什么,又猛地抬头。“这么说,你……你相信我的话?你相信那个引路小兵确实存在?”
宋睿痛快点头,“基本相信。”
“可为什么啊?”曾敬懵了,“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查到吗?”
听见这话,宋睿有些无语。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你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高兴吗……
略无奈道,“我至今是没查到什么。”
“可是,你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曾敬更懵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的他……好像本来该死一样。
让人听着心里怪不舒服的……
然而很快好奇心占了上风,“宋二,你赶紧说清楚,到底啥意思啊?”
一见曾敬突然急眼了,宋睿憋住嘴边的笑意,忙晃了晃手,“不行,现在还不能说。”
宋睿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总之,你只要知道,你如今能好端端地关在这儿——这件事本身,就基本能证明你的清白。”
再者,这些日子从曾敬口中知晓的事,他进军营时也一一验证过,基本属实。他还借此机会,与曾敬部下好好培养了一番感情……
如今,他对整个西北军营,也算是熟悉了。
“但正如你所说,如今尚无实证。所以,你更得尽力助我。”宋睿道。
说着,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案上的纸,“你快帮我看看这两人,可还有什么印象。”
听着宋睿说一半留一半,曾敬心里郁闷得不行。可也明白不能强求。于是只好暂且忍下心头的疑云,最终认命地看向面前的纸。
纸上只有两个名字。
曾敬一眼瞧过,便拿起毫笔,往纸上一点一点地添着自己对于此二人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