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最先醒来的是柳青秀，准备沈柚的早饭和给周柠的谢礼。

看见院子里跪着睡着的沈义，柳青秀眼底露出心疼，却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去准备早饭了。

昨日说好了让沈义做家务，柳青秀并不打算就此算了，只是沈柚身子虚弱，给人家的谢礼不可过于寒酸，于是柳青秀便亲自准备这两份饭。

柳青秀先拿陶罐煮了白粥，白粥稠密，散发出来清香自然的大米的香味，柳青秀煮好了米粥，先盛出来一碗，放在一个食盒里。

接着柳青秀炒了点青菜，那个孩子约莫也会生病，不宜吃过于油腻的，柳青秀又炒了三个鸡蛋，加上少许盐，就可以了。

一碗白粥，一盘子青菜，一盘子炒鸡蛋，这是这个孩子今日的饭食。

柳青秀拿出昨日连夜赶出来的新衣，说是新衣，一夜间她也赶不出来，便找出本来给沈柚过年做的新衣服改小了一些，是一件红色的棉袄。

“唉，那个孩子……”柳青秀想起两人一同上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单薄的衣服，不禁叹气。

“娘，咱们什么时候去啊？”沈柚探出头来，虽然已经十岁了，脸上仍有些婴儿肥，笑起来脸上的酒窝像酒酿似的醉人。

柳青秀怜爱地摸了摸沈柚乱七八糟的头发，笑道：“一会就去，你先去梳洗一下吧。”

“好嘞！”

沈柚高高兴兴地拿柳枝蘸一点点盐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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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柚高高兴兴地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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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柚高高兴兴地……梳头？

沈柚对着铜镜苦大仇深，这古代的头发她不会梳啊。

“算了，随便扎两个小揪揪就算了。”沈柚的头发很多，两个小揪揪也被她扎成大揪揪了。

“哎呀，我家小四真可爱。”沈石一进屋，看见沈柚的揪揪，两只眼笑成了一条缝。

“爹，你会扎头发吗？”沈柚冒出星星眼。

沈石捋了捋不怎么存在的胡须，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

沈柚带着鄙视的眼神，说道：“不是吧，你不会要说男子汉大丈夫不拘于女儿家的事吧？”

“怎么会？”沈石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连这小事都不会，你娘年轻时我还时常为她画眉呢。”

说着，沈石便为沈柚重新扎头发。

“哇，爹真厉害。”沈柚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沈石在沈柚一声声地赞美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望着镜中这个可爱的头型，沈柚满意地点点头，甜甜地说道：“谢谢爹。”

沈石一愣，从前沈柚痴傻，只能偶尔喊一下人，今日早晨与他开玩笑聊天，虽然昨天已经告诉过自己很多遍，但看见这个女儿的笑容仍有些感慨。

沈柚开开心心地想去院子里活动一下筋骨，便看见了跪着的沈义。

“三哥！”沈柚跑到沈义面前，蹲在他面前，着急地问道，“你怎么跪在这里？”

沈义小脸有些苍白，但仍对笑了笑，说道：“没啥大事，三哥犯了错，自然要挨罚的。”

沈柚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猜到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