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诊不远处,停着一辆库里南。
车内的人从车辆停稳的那一刻,就注视着门诊大厅的方向。
顾时澜坐在后座上,看到江晚从里面出来,孤身一人显得很落寞,眼底神色微变。
她手中抓着帆布包,像是要打车。
“你去装做出租车送江晚回家。”顾时澜对着驾驶座的特助说。
张谦一脸为难,转过头来说:“顾总,有开着库里南的出租车吗?”
顾时澜收回视线,看着他说:“你就说你是来当网约车司机,体验生活的。”
说完,也不等张谦说话,就推开车门,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进了雨幕中。
张谦苦着一张脸,本着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原则,任劳任怨的把车开到了门诊门口。
然后小跑着到江晚面前。
当然他没有说顾时澜教给他的那套说辞。
张谦:“江小姐,顾总有事来医院,恰巧看到您打车不方便,让我过来送您回家。
江晚犹豫一下,礼貌的拒绝:“谢谢,不用了。”
江晚不知道顾时澜为什么来医院,但总归不会特意来找自己的。
她没这么的自作多情。
张谦一下就会意过来,赶忙说道:“顾总他不在车上。”
江晚摸摸口袋里,仅剩的六块六毛钱,囊中羞涩的她,最终抿了下唇:“那就麻烦了。”
顾时澜站在门口的角落里,看着张谦打着伞,把江晚迎上车。
然后库里南从他的视线消失不见。
他才迈步往门诊大厅的方向走。
江晚回到江家别墅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一进屋,就看到继母孟芬榆,正坐在沙发上和富太太们打电话。
看到江晚进来,孟芬榆挂掉电话,脸色不虞的说:“不好好在家待着,又上哪玩去了,你妹参赛的那幅画,你给她画了完了吗?”
“我不会帮她作弊的。”江晚拒绝道,说完就要上楼。
孟芬榆今天打牌输了,本来就没好气,这时听到江晚居然敢顶撞她,于是就说:“果真和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死脑筋一个。”
江晚正要上楼的脚步一顿,转过身,严肃的说:“你说我就说我,但不要说我妈。”
孟芬榆嗤笑一声,双手环胸,不以为意的说:“怎么?你妈死了丢下你不管,你还这么维护她啊,跟你妈一样贱。”
听到孟芬榆这么侮辱妈妈,江晚的脑中轰的一声,白皙的脸颊也因气愤而变得通红。
她握了握指尖,走到孟芬榆面前,颤抖着嘴唇说:“道歉。”
在孟芬榆眼里,江晚就跟隐形人一样,在这个家里可有可无。
她还要看看这个软柿子,能怎么着自己:“让我道歉,你做梦吧,你妈那个贱人就是下贱。”
她一直记恨着董静玉,让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小三。
此言一出,江晚气的全身发抖。
“啪”
响亮的一声,突然在客厅里响起。
江晚红着眼角,她不想让孟芬榆看到自己脆弱,强忍着眼泪不让其留下来:“这个你欠我妈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厨房里忙碌的佣人听到声音,都不敢出来。
客厅里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孟芬榆被打懵了,一时没了反应,捂着肿痛的左脸,怔怔的看着江晚上楼。
直到二楼响起关门声,她才反应过来,跳着脚骂道:“江晚,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养你这么长时间,你居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