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阡陌冷冷看着这个席家大少爷,席阡兰同父同母的哥哥,但却是小她几个月的大弟弟,年方十六已经是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席阡奇。
席阡奇大步走进来,二话不说,手一挥,“既是逃奴,便直接带走!”
几个士兵围上来。
男客那边的一个角落里,南茗低声问便服出来的楚珩钰,“爷,要属下出面吗?”
她也是,总喜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便来了,怎的每回都要同人争吵?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捏死她。
贱奴是不能离开主家独自在外的。
只要揭开她的面纱,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把她带走,或交到官府,或私藏起来,杀死一个贱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也是为什么外面鲜少见到这种亡国之奴的原因。京城中很少有官家贵府会去买这最低贱的亡国之奴,因为使用不方便,还很容易走(被)失(偷)。买得多的,反而是那种最低等的勾栏,或是斗兽场这种拿人命不当回事的场所。
楚珩钰站在最角落,二人刚好可以透过刚才被那婆子撞歪了的屏风的边缘看到女客那边的情形。
他眉眼沉了沉,“且看她如何破局。黎明”
实在不行,她也可以搬出他的名头。
只要搬出摄政王府的名头,这京城中也无人再敢为难她。
他突然很期待,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趾高气扬地搬出他的名头,会是个什么模样?
那边,席阡陌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席阡奇,只觉得原主身上每个细胞都要沸腾起来。
这就是原主的弟弟,同父异母的曾经的庶长子,如今的嫡长子,席阡奇?
五六个士兵团团围住她。
绿芽早已挡在她身前,“别动!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席阡奇饶有兴趣地问,“你们是谁?”
绿芽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报出摄政王的名号。
席阡奇又看向席阡陌,“唔……贱奴也可以带丫环的吗?”
绿芽急道,“我家夫……我家小姐才不是贱奴!”
“哦,那你们证明一下,很简单,只要摘下面纱,就知道到底是不是贱奴了。”
席阡兰有帮手在,立刻挺直了腰杆,“怎么,不敢?”
席阡奇手一挥,“带走!”
席阡兰心里暗喜,等这个贱奴落到了大哥手里,不说这一巴掌打回来,就是让她生不如死,也是小意思。
席阡陌呵呵笑了一声,“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配看本姑奶奶的容颜。不过是证明脸上有没有烙痕罢了,”她突然转身,面对那些看戏的夫人小姐,却是背对着席阡兰兄妹二人,迅速撩起面纱,“你们可看清楚了,本姑娘脸上可有烙字?”
夫人们齐齐摇头。
席阡兰和席阡奇惊呆,没有烙印?怎么可能!?
席阡陌再转回身面对席阡兰和席阡奇的时候,已经放下面纱,“听到了?在场这么多夫人小姐皆可证明,姑奶奶脸上并无烙痕,你们若是再敢一口一个贱奴,小心姑奶奶一张状纸,告你们个乱嚼口舌攀污良人之罪!席家大公子,席家二小姐是吧,本姑奶奶记下了!”
席阡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本使不信,有胆就当着我们的面揭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