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怕寂寞的动物,即便性格内向的人,也不想独处太久。
习惯了聚光灯的高光人物更是耐不得寂寞。
一脚踏着伊犁河,抬起一只脚就能踩到哈萨克斯坦的高墙,更是寂寞的心都碎了。湍急的河,肥沃的草场,茂密的云杉林都看厌烦了。楼里书房的书也没耐心翻一页了,一嚼满嘴生香的“拉克烤串”也没心情吃,就连看着章月梅那丰腴性感的身体他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什么东西吃多了都腻歪。
唯有在股市高强纵横沙场,杀人无数,方能找回一点指点江山的感觉。
天狂有雨,人狂有灾。高强被人盯上是他炒作扬子石化过于疯狂,他在四月份最后一周,将此前三四块钱买入的扬子石化从5.9元一路砸到5.3元,将做庄的双钱投资金立陈砸急了。
“妈的,从哪里跑出来这么个野种,不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给我帮他砸下去!200万股先放!”
扬子石化一路砸到5.2元每股才企稳。
“金老大,对方好像撑不住了。”
“继续狂砸,给我击穿五块一!二十万单放!老子要让他卖在最低点!”
股价在五块一毛五怎么也下不去。
“老大,对方在这里埋伏买单!”
“妈的,这孙子是高手啊,赶紧拉上去,不能让他捡便宜筹码,快快快,拉上去!”
金立陈第一次吃这么大亏,收盘后他让人去查是谁捣鬼!摸了两天,信息摸上来了,是来自新疆伊犁州的一个账户在兴风作浪。
“妈的,见了鬼了,新疆那边除了唐老大,还有高人?我得给上海的周哥打电话了。”
金立陈不知道自己电话那头的周哥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了,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你是金立陈?我最近资金紧张,你打三个亿过来救救急。”
金立陈一愣,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周这号人不可能资金紧张,如果真紧张,那就是他要出事了!得稳住他,把新疆的事探探明白。
“周哥,钱,不是问题,别说三个亿,就是五个亿只要你开口,老弟我马上给你备好。”
“好,好,好!不就是唐老大嘛,我马上给你问!”
五分钟后,金立陈的电话响了。
“老弟,唐老大现在也是一屁股屎,他亲口告诉我他没有染指你的扬子石化!他还说新疆没有他不认识的主,你的对手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你大胆弄!”
“好的,周哥,谢谢啦。”
“那资金的事?……”
“你给我俩礼拜时间,给你打到位!”
“要尽快啊,兄弟。”
“好好好。”
放下手机,金立陈哈哈大笑。这个上海阿三生就是白手套的命,离开了背后的大佬最多都只能开个阿毛炖品店。
小草的基因决定它长不成大树。
尽管是虚惊一场,金立陈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新疆探探虚实,全当是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杀伐果断的男人当然要开霸气的车,金立陈迫不及待的登上了刚从海关出来的乌尼莫克U5000TZJ6?6越野房车。
他身边的那个维吾尔族嫩妞哈妮娜扎,无论如何也爬不上驾驶舱。
“金哥哎,你这什么破车,上个车都这么麻烦。”
“破车?!我操,这车花了我1000万,破?你懂个屌!”
哈妮娜扎脸一红,“你怎么净说大实话。”
金立陈一愣,随即笑喷了,“妈的,这么浪,我都怀疑你跟我之间是不是处?”
“是不是处你不知道嘛!”
“我还真有些搞不清楚,现在医学他妈的太发达了,谁知道你有没有补胎!”
“再闹腾这事我翻脸啊。”哈妮娜扎明显生气了。
“乖,开玩笑呐,今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我要带你回家,去一趟美丽的新疆。”
哈妮娜扎很扫兴,她怀疑眼前这个男人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那鬼地方到处都是荒山大坡有什么看头。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考到内地逃离了苦海,她可是一眼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尽管那是她的家乡。
“我要下车!”
“妈的,连自己家乡都不爱的人说什么心理,老子花钱买你半个月时间,看你去不去!”
金立陈从包里掏出十五万块扔在驾驶台上。
哈妮娜扎的脸都扭曲了,富人太他妈的变态了,办啥事都拿钱砸,妈的,有钱不赚是混蛋。
“哎呦,你有钱了不起啊,谁稀罕呐,不就是去新疆嘛,就是去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在一起。”
一个姑娘如果长的美,不一定混的好,但如果上帝同时给了她一个好脑子,那这女人走到哪都如鱼得水。
哈妮娜扎魔鬼容颜加情商在线,就算金立陈这样的金融大佬也被拿捏的死死的。
金立陈果然吃这一套,“妈个逼,小嘴就是他妈的甜,哪一天如果你背叛了我,我还真对你下不去手。”
号称走到哪都能给你一座移动城堡的乌尼莫克U5000TZJ6?6越野房车,轰鸣着往辽阔的西部地区进发。金立陈对这个车爱不释手,唯一不满的就是它的床设计的不够给力,硬!不好折腾。
没有人不热爱自己的家乡,哈妮娜扎也不例外,她只是不喜欢家里的穷困,不愿意回忆起过去那些苦逼日子的窘迫。
伊犁河谷是个神奇的地方。刚到伊犁河边的一个小镇,金立陈意外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金立陈的乌尼莫克U5000TZJ6?6越野房车太惹眼了,他的车刚停在漠北烤肉店门口,就被几个维吾尔族族小伙子围了上来。
“歪江,你压坏了我的苜蓿草地,赔钱!”
金立陈不是缺钱的主,但他好较真,明明是漫河滩上的野草地,非说是他家的苜蓿地。这一点金立陈不能忍,尽管对方人多势众,他势单力薄,但老金就是老金,不怂!
“要钱就说要钱!哪里是你家的苜蓿地?你这是敲诈!我可以报警告你,也可以和你单挑,你赢了我,我给你一万!”
“歪江,你这个内地人猖狂的很嘛,今天给你松松筋骨。”领头的壮汉要动手,被店主拦住了。
“这是我的店,客人到我家来吃饭是照顾我生意,你们几个巴郎子不要闹事,赶紧走!”
有人调停,事情本来就了了,哈妮娜扎从车上下来一句话等于火上浇油。
“金哥,今天住哪啊?”
几个巴郎火大,这么漂亮的一朵花居然被眼前这个土佬掐了,嫉妒心让他们生起了无名之火,今天这个架不可避免。
金立陈一打不在话下,一打二就有些打怵,一打多,今天得挨揍了。
就在混战之时,晴天一声霹雳,
“胡里吗汤的,一打多,你们是勺撩子嘛?”一个壮汉冲进人群几拳就打倒了好几个。店主趁机连拉带拽把人拽走,金立陈掏出两万块扔给老板,让他给那几个年轻人分了,强抢没门,自愿给老金心里痛快,他不想节外生枝,钱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事。
金立陈掏出手绢堵住流血的鼻孔,“感谢你兄弟!”
一抬头,双方愣住了。
“老金!!”
“老高!!!”
“人生一大喜,他乡遇故知!”
“操,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今天不醉不休,老高,你可不能跑了。”
金立陈非要拉着高岭吃烧烤,让老板烤一只仔羊,让哈妮娜扎从车上拿来两瓶茅台,高领是个爽快人,客随主便。几个人进了一个包间。
金立陈把一瓶茅台推给高岭,“老高,江湖风高浪急,能再见一面实属不易,今天一人吹一瓶。”
“其实我戒酒多年了,不过今天见到了兄弟,什么禁忌都得破!喝!”
两人对瓶吹。
“327事件后,你就不辞而别了,都说你们兄弟去了海外了,感情是谣言啊。”
高岭满眼热泪,“我们跑到海外就好了,但是我们跑的了么?后面那么多人追杀我们,我哥被埋进了洋浦岗码头的护坡里,我失去了两条腿。”
高岭把裤腿一掀,露出了两条钢义肢。
金立陈有些不忍。
“到底是哪一方干的你?”
“搞清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意义不意义的事,是老管下的黑手?”
“老管有那个实力嘛?”
“是呀,老管后来也进去吃牢饭了。是魏董搞的鬼?听说这孙子跟了中经发做多,建大量的老鼠仓,3.27一仗挣了三个多亿。”
“就凭他也配!姓魏的只不过是近水楼台,他爹偷看了财政部的会议纪要,上面确定要贴息后,他才做多,典型的内幕交易。”
“那是谁整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大佬?”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云霄。你猜猜这背后的大佬有多厉害!”
金立晨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说老管虽败犹荣,他打过人家的,人家有如来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规矩都是人家定的,输赢当然也是人家说了算了。”
高岭叹了一口气,“说白了,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把老太太当回事了。当我知道对方背后深不可测的实力时,我胆怯了,只好当了一回可耻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