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忙着逃命。
江慕雪被虎狮带得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不仅脑门上磕得头破血流,连门牙都磕断了。
现在还哪能瞧得出半分柔韧有余的样子,只有眼中的怨毒显示着他的不甘心。
柳明臣利落地朝江慕雪刺去,江慕雪仍然是靠着替身木偶堪堪躲避。
他看着不远处曲应初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猛地朝他喊道:“帮我!”
曲应初的暗卫来了不少,但从骚乱开始,到现在都始终没有露脸。
他一直都是观望的姿态。
曲应初的态度很明确,江慕雪若是有能力娶了沈棋,又继承家主,他便承认这个合作者。
而如今他只给了江慕雪一个嘲讽的笑容。
江慕雪画的饼很香,可惜他这个人还是太嫩了,根本兑现不了。
若是他,根本不会招惹这个柳明臣。
江慕雪看到他嘲讽的笑容什么都明白了,他为了活命,一边闪躲,一边对柳明臣说:“那边有突厥曲家的当家人,你先杀他。还有完颜家的人也进滇西了,我会帮你抓到他们。”
而回应他的只有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替身木偶每次都恰好帮他避开要害,但无法阻止柳明臣的剑刺在他身上其他部位。
不对,他为什么会觉得柳明臣杀不了他?既然剑都能刺到他身上,取他性命并非难事。
“你是故意羞辱我?”江慕雪悲愤地说着,面目狰狞。只是门牙缺了一大块,说话有些漏风,显得很没有气势。
柳明臣冷冷地回了他一句:“你才发现?”
江慕雪只觉气血上涌,让他在亲族、盟友面前丢脸,再也抬不起头,这种被当众戏耍的感觉还不如杀了他!
偏偏替身木偶的存在让他求死都不能。
他是何等骄傲一个人,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没有别人能算计他!
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用武力让他屈服,辱而不杀,比千刀万剐还难受。
江慕雪一狠心,伸手掏出怀里的替身木偶,彻底将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木偶给捏碎。
他终于从无限次传送中停了下来,剑刃插在距离他心脏不到一寸的位置。
他鲜血淋漓,似乎颓靡了下去。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他的视线却是看向不远处的魏文熙,咬着牙说道:
“是你帮了他,对吧?是用发簪刺我的那一下?”
魏文熙站直,盖头被切掉大半,但还是能遮住她大半张脸:“是。”
江慕雪扬起一个苦笑,“我就不该小瞧你。”
“是啊,你凭何小瞧她?”这话是柳明臣说的。
当初那图腾潜入房间,就是希望魏文熙能帮忙取到江慕雪的血。
魏文熙故意假装要刺杀江慕雪,拿着阿史那红梅的发簪刺伤他,这才让图腾有机会锚定江慕雪。
柳明臣早就见识过江慕雪替身木偶的本事,若不是有图腾的锚定,他也没办法知道江慕雪到底被传送到哪个方向,也没办法及时截住江慕雪的路。
为此,魏文熙还挨了江慕雪一巴掌,若不是她帮忙,事情哪有如此顺利?
江慕雪看着魏文熙,那眼神更是纠结,仿佛爱恨纠缠在一起,最后化为浓浓的不甘:“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念旧情,你对我从来都没有动过心?”
魏文熙听到这番话,只是平淡地说道:“江慕雪,早在你为了谋反离开,现在又妄图用蛊虫控制我、拿我去和突厥人做交易,你就没有资格问出这样的话。”
魏文熙的话出口之后,江慕雪忽而颓然下来,他忽然想起来当初与她同游的时候,他的心是有几分畅快的。
不知是不是对这种感觉的怀念,他才会千里迢迢绑人到滇西,还要张罗着办大婚。
可是,他没有办法去享受这种畅快,他有他的大业要图谋,所以他给这一切都冠上了名头,要用她来换取更多的利益,所以才非她不可。
他江慕雪怎么能为情爱所困,不过是这个女子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罢了。
他还在独自缅怀的时候,身前忽而投下了一个如山般高大的黑影:
“是什么让你觉得可以随意掳走他人妻子,还指责对方不念旧情?你是不是忘了她早已不是孤家寡人?她现在是有靠山的人,再也不会对你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