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金为喜,你是不是还指望着镇国公来救你啊,呸,老子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谁也救不了你。"
侯青是个审讯高手,揣摩人心自然是拿手好戏。
他结合之前看过的资料便料定这老东西倚仗着自己儿子是那镇国公世子的老师,他自己又有内附之情,所以还指望人镇国公来搭救。
"嘿,实话告诉你,那镇国公知道你金为喜是侯府罪犯之后便立即命人锁拿你儿金大铭送去京兆府衙门。"
"还有你那未来亲家翰林院孔目刘昭通,先前看你在冠军侯府位高权重,你儿颇有文采仕途可期,是以与你定下儿女亲事,可惜你刚一出事,那刘孔目便立即撇清与你金家关系,火速将你未来儿媳送与赵侍郎为妾,啧啧,高,实在是高。"
"这还不止,你那好大儿儿金大铭这个读书人也第一时间撇清与你关系,声称一切都不知情,为了脱罪不仅愿意当污点证人来指认你,还同意归还冠军侯府所有的赃款,并表示为弥补自己的愧疚之情,愿意倾全家之财,以求冠军侯府原谅他们这些受你牵连的家人。"
"啧啧,真是个孝顺的好大儿,这是把你卖了啊,要你一人担下所有罪名,果然不愧是读书人。"
杀人诛心!
"噗"
金为喜一口老血喷出,头一歪昏了过去。
"浇水,泼醒。"
一盆凉水泼了下去,金为喜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
侯青紧盯着他的双眼,眼中毫不掩饰逼迫之意。
"招,我全招了。"
金为喜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把一切全招了。
"嘿,死到临头还不老实。"
侯青显然对他的一番话不满意,他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立即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全套刑具呈现在金为喜面前。
金为喜吓得两股战战,疑惑地望向侯青。
"侯统领,你这是要作甚?老夫都已全招了啊。"
"嘿,事到如今还敢欺瞒老子,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不成,老子看是这刑具硬,还是你骨肉硬。"
"给我打,狠狠地打,呸,敬酒不吃吃罚酒,文的不要要武的。"
"啊!"
"啊!"
"啊!"
几鞭子抽下去,金为喜便改口说是记起还有一笔赃银藏在他养在别处的外室那里。
"嘿,还敢骗老子,老子念在曾与你一起共事侯府的份上不想动粗,你个老东西非要逼我下狠手,那好,老子成全你。"
"给我上,把这全套给金老爷子整上,老子倒要看看他这嘴能硬到几时。"
惨叫声不断。
待到第三个刑具登场时,金为喜再也扛不住了,把自己的钱财所在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侯青自然不信,又折腾了半天,只把金为喜整得有进气没出气,这才点了点头。
"这回应该没了。"
侯青命等在一旁的京兆尹衙门刑房书吏将金为喜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地写下来,尤其是每笔赃款的金额以及藏匿所在更是要一一注明。
待书吏写完初稿后再润色一番,这才交给侯青过目。
侯青将金为喜的认罪书从头到尾看了看,没什么问题,这才点了点头。
接下来自然是走完剩下来的流程。
不待侯青吩咐,早有默契的火麟卫便将拖出来,将一支蘸了墨的毛笔递给他,命他签字画押,之后又拉着他的右手蘸上红泥,在认罪书上按下手印,这一步走完才算完事。
命人将金为喜押回去好生看管,又警告了一番留守的狱卒不要玩忽职守以免发生意外。
"好了,下一个。"
侯青可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那审讯花样百出,配合着不俗的攻心之法,这些侯府老油条哪里是他的对手?
胆子小的在他一番恫吓威胁之下很快就竹筒倒豆子般—不藏不掖,痛痛快快地将贪墨数量和藏匿地点和盘托出,至于负隅顽抗的则是吃尽了苦头,最后也是缴械投降,再也支棱不起来。
一夜过后,所有的人都被拿捏住。
再嘴硬的人也在他的侯氏十三连招之下败下阵来,所以他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